萧惠的话就像是拨开满天迷雾的大手,露出来的真相是那么的不能让人接受,教人恶心的想吐。
“不至于吧,宋人不会如此卑鄙吧,宋人和党项人之间有解不开的芥蒂,有什么理由帮助党项人来对付我大辽呢?”有人提出疑问道。
萧惠冷笑道:“为什么不可能?我大辽联合宋人攻夏不也是为了大辽的利益?灭了党项人便可直接从整个北方威胁宋国边境,为以后伐宋提供便利条件,宋人完全有可能意识到这一点,宋都汴梁依托西北为缓冲,而夏国原本是威胁,现在已经丝毫构不成威胁,正好用来保全夏国作为对付我大辽的缓冲;我们能想到这一点,宋人并非蠢若猪狗,难道便没人识破?”
辽兴宗耶律宗真眼皮乱跳,手心全是汗,蹙眉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便上了宋人的当了,宋人实际上根本就是在做戏,夏军主力已经尽数调集往北方,数量不是十五万,也不是二十万,而是三十万了。”
群臣顿时默然不语,眼巴巴的相互瞪视,心中简直不是滋味,算计来算计去,本来是个绝好的一石二鸟之计既能灭了夏国占据大片土地,有能直接威胁宋国西北都城,猛然间恍若一梦,现状情的打碎了梦想,五彩的梦幻碎落一地,变成条条毒蛇择人而噬。
“皇上,先不要过早下结论,证实咱们判断再说;现在首要要做的便是打探南方宋夏战场的真实情形,最好是派人潜入宥州和会州两城,看看城中是否有夏军主力在守城,消息确实之后再做计较。
耶律宗真道:“说的对,即刻命人探听确切消息,速速报于朕知晓。”
……
大宋西北,会州和宥州两地的战场上依旧战事如火如荼,每日上午下午,宋军雷打不动的先是一番投石抛射,借着是一番箭雨洗礼,紧跟着便是步兵冲锋架起云梯攻城,最后败下阵来偃旗息鼓,次日再将这些程序重新演练一遍。
看上去热热闹闹打得激烈异常,城头上的夏军每日也成排的倒下,但第二日攻击之时总是有成排的夏军再次矗立城头傻子般的等候被投石机砸倒,大家心知肚明,那都是些穿着盔甲的假人;城中的百姓都被集中到某个区域,那是宋军绝对不会攻击的区域,他们每日的任务便是吃饭睡觉扎草人,然后再吃饭睡觉扎草人。[
苏锦的日子过的很是聊,十几天来每天千篇一律的演练看的都要吐了,军中又不能带妻妾前来,连这年头仅有的娱乐失去了,白天还可以到处转转,跟将士们插科打诨一番,或者亲手操纵投石机将石块抛上城头,一到晚上大伙儿累的够呛个个睡得呼呼的,苏锦便是聊加聊双倍的聊了。
两天前苏锦得到了萧惠前锋军被全歼的好消息,苏锦高兴不已,计策奏效了,狼咬了老虎一块肉,接下来老虎会怎么办呢?夹着尾巴逃走?不,那是狗;辽国人信心爆棚,个个自大,这回怎么着也要咬回来,好戏开锣了,可惜的是自己不能亲自去看看虎狼互咬,只能在此地继续聊。
苏锦也明白,夏军的主力现了形,定然会引起辽军的怀疑,也许自己这场聊的攻城大戏演不了几天了,但是苏锦却绝不害怕露陷,因为此事根本就不会成为永久的秘密,迟早会有被辽人发现的一天;而自己所要做的便是在辽人发觉之后依旧能让辽夏两国打个不可开交,绝对不能让辽人抽身而退。
为此苏锦花费了好几个晚上躺在床上思索对策,最终他摒除了数条委婉的做法,定下了一条直接粗暴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