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都兰冷声道:“你难道是要我大夏割地于贵国?这绝可能。”
苏锦摆手道:“不是,怎么说您也是我的丈母娘,我也不会让你太难为,不然我日后也不好面对阿狸。”
野利都兰道:“亏你还明白我是阿狸的母亲,你何时将我当长辈尊重了?”[
苏锦笑道:“国您这是诛心之语,若非你是阿狸的母亲,是端云的姑母,你以为我会如此尽心尽力助你夺权,助你们夏国抵御辽人进攻么?”
野利都兰道:“怕是对你自身和宋国亦有好处吧,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
苏锦举手道:“好好,咱们就事论事,也不提什么恩惠亲情,身为宋国重臣,又是此事的提出者,你总不能让我两手空空的去见皇上复命吧?说到底这回最大的受益方便是你们夏国了。”
野利都兰道:“哀家不否认,但哀家提出的几条被你视为草芥,你又说不会要求我们割地,也许你是希望我们开放战马交易?”
苏锦道:“罢了,我同太后明言吧,如今的局势虽然对我们有利,但实际上并未达到我的预期效果,六万兵马的损失对辽国而言确实不小,但辽人元气并未受损,而我大宋因此与辽人撕破脸皮,将来边境上自然再宁日,我大宋虽不惧辽人,但也不会妄自尊大,以辽国的实力,我大宋应付起来依旧吃力的很。”
野利都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绕这么多弯弯。”
苏锦抬头看着野利都兰雍容的面容道:“我要你们主动出击,即便辽人打算退兵,你们也决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耶律宗真带来的二十万大军一个也不能逃回去,如此一来,辽人才叫做元气大伤,要让他们轻易不敢启衅,这样才算是给朝廷一个交代。”
野利都兰惊道:“什么?你是要我大夏和辽国死拼?你好歹毒,然后宋国再来个坐收渔翁之利是么?不成,绝对不成。”
苏锦道:“我可以承诺,绝不趁机侵占你们夏国,相反,战事结束,我将建议朝廷全面开放于你们的边境贸易,十年之内,夏国便将恢复强盛之势。”
野利都兰晒道:“你的保证根本从采信,哀家绝不会上你的当,与辽人死战将会葬送我大夏数十万大军,今后我大夏凭何立足?哀家知道你诡计多端,但没想到你歹毒若此,你休想哀家答应。”
苏锦道:“我已经做出了承诺,大宋不会趁机吞并你们夏国,如果夏国遭受攻击,我大宋还将出兵协助你们御敌;而且情形也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悲观,我可以亲自替你们指挥同辽军作战,付出的代价比你想象的要小的多;这一切我都可以请求朝廷以两国正式协议的方式写下明文,你不必担心我口说凭。”
野利都兰佛袖而起道:“你把哀家当三岁小孩么?这样过分的要求亏你还振振有词的提出来,此事断不可行,哀家京中还有要务,这便告辞了。”
苏锦叹了口气道:“太后,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说什么,我只能说我会即刻下令大军攻击贵国,这一回可不是佯攻,而是真正的进攻,会州宥州直至兴庆府这五六百里的地方,守军不超过五万,不是我自吹,十日内大军不攻下兴庆府我便自刎以谢;你是要夏国江山,还是要保存你那点可怜的jūn_duì ,自己看着办吧。”
野利都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怎能耻到如此地步?眼前这个苏锦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居然在这个时候决定真的进攻夏国,南方的jūn_duì 已经调往北方,整个南方大部近乎不设防,当初信了苏锦的邪,也是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选择相信他,如今这种轻信带来了极大的灾难,该何去何从,野利都兰已经不知所措了。
“你不用骂出声来,我知道你肚子里已经骂了几万声卑鄙耻之类的词了,我也不想这样,但为了日后大宋的安宁,我不得不如此;你也不要妄图威胁我说不顾颜面请求辽国相助,虽然在此事上辽人已经恨我大宋入骨,但是你们刚刚割下了他们士兵的十万只耳朵炫耀,这笔账他们也不会忘记;更有可能的倒是他们会按照原计划从北面进攻,先灭了你们在说。”
苏锦站起身来,拱手道:“慎重考虑一番吧,不过时间不要太长,您只有一天时间,明日晚间我得不到消息,我会以实际行动来告诉你后果。”
苏锦的身影消失在宅院之外,马蹄得得逐渐听不见了;野利都兰脸色煞白双腿发软瘫倒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这个魔鬼,这个卑鄙耻的魔鬼,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哀家该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