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繁星的海洋里,伴随着轰鸣声,有飞机缓缓地自天际滑翔而过。
“毛利前辈?”一名可爱的女孩将手中的毛巾递向正望着夜空出神的毛利兰,一脸关心道:“大家都回去了,前辈还不回家吗?总觉得今晚的前辈怪怪的,是哪里不舒服吗?”
啊,简直是糟糕透了!心里积攒的悲伤与不安满的快要随着泪水喷涌而出了,她该怎么办,强忍的坚强就快要崩塌了, 好痛苦……
女孩手中的毛巾随着楼道里吹来的风轻轻飘动着,毛利兰一动不动的站在昏暗的阴影里,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
“毛利前辈!?”女孩再次开口:“若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话……”突然,毛利兰转过身来,双手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瞪大的双瞳里满是惊慌与恐惧。
“千奈,我……”一个红色光点蓦地出现在女孩的眉心,没有错,那是镭射瞄准器发出的红点,毛利兰心里咯噔一凉,安室透的话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起疑,否则将会是什么可怕的后果,想必不用我讲你也明白」,脚下一个娘跄,毛利兰绝望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不能再伤害身边的人了,伪装自己么,对她而言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啊,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镇定下来,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而后像平常那样扯起唇角,你可以的,毛利兰,就像屏幕里的演员那样,这样鼓励着自己,毛利兰逼迫着自己缓缓抬起头,双眸一弯,虽然表情很僵硬,但成功挤出一丝笑容:“就是有点小感冒,待会回去吃点药就没事了。”说着走到千奈身后,推搡着她往外走去:“看,已经这么晚了,千奈你快点回家吧,我去换下空手道服就回。”
看着她与以往并无不同,千奈总算放下心来,将毛巾递到毛利兰手中,冲她摆摆手离开了。
毛利兰重重舒了一口气,身子沿着墙壁无力的滑坐下来,她将沉重的脑袋深深埋进臂弯里,自己是被监视了吗?会是谁?得快点回家才行。
“兰小姐。” 门口传来一声沉稳而干练的女声。毛利兰如木偶般抬起黯然失色的双眼望向门侧,菊田的唇角很自然的扯出一丝礼貌的笑容:“是安室先生叫我送你回家。”
红色的雪佛兰在车辆间敏捷的穿梭着,后座上,毛利兰心情复杂的望着窗外。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被人扔到了宇宙空间般,无依无靠的浮游感,和那漫无边际地将她吞没的黑暗。
“小小年纪不要就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可怕表情。”菊田望了一眼后视镜,红唇勾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你该感到幸运,今晚在场监视你的若是换成了gin,你那个可爱的学妹早就被爆头了,不要摆出这么惊讶恐惧的表情,gin的冷酷残忍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任何人。在此奉劝兰小姐你一句,以这次的事为教训,不要再想着去逃避,接下来你要做的是面对,你再这么懦弱下去,迟早会害死你身边重要的人。还是说……”菊田停下车子,望着前面变红的信号灯,露出诡谲阴冷的笑:“等你身边再有人因你而死,你才能认清你目前的情势吗?”
毛利兰浑身剧烈一震,脸色苍白,痛苦的抽搐着。菊田平静的自后视镜里看着她瞪大的瞳孔,不再言语,那一刻历经血腥与死亡的菊田突然不忍再逼迫这个无辜善良的女孩,她总感觉自己若再继续强逼她下去,这个女孩将如会如裂开的玻璃般变得粉碎。
红色的车身呼啸远去,毛利兰站在毛利事务所下,仰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屋子,无尽的黑暗好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向她压将过来。好一会儿,毛利兰嘴角露出凄怆的笑容,还好,爸爸跟柯南还没有回来,今晚不用去苦恼该如何面对他们。
第二天,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三木町也未发现被爆头的男人的尸体,毛利兰也不曾再看到那群穿着像乌鸦一样黑的神秘男人,她甚至开始怀疑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对,只是一场噩梦。
“还真是空闲的一天啊,就算现在发生点什么也无所谓,案子啊,快点发生吧!” 办公桌前毛利小五郎叼着烟一如既往的懒散。
“爸爸,你说话太没规矩了吧!”一旁替毛利小五郎收拾残局的毛利兰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握住空啤酒罐的手一顿,一切都跟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改变。那件可怕的事不要再想了,毛利兰摇了摇脑袋,将血腥的一幕甩出脑外。如此麻醉着自己,她的紧锁的眉间稍稍松弛下来,依旧美丽的脸庞,却失去了精神。
“还是喝点什么呢?”毛利小五郎背靠在椅子上,抬头思考着。
毛利兰将手中的啤酒罐重重放在桌子上,强撑着精神不满道:“爸爸你已经喝太多了,偶尔也替你每天超负荷工作的胃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