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将安室透的手臂反拧到背后,用铁链牢牢栓紧。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冰冷到没有丝毫感情!你该让我感到更加愉悦才对!”四式部挠了挠下巴,猛地一拳毫不犹豫的打在了安室透的侧脸上:“知道吗?早在组织里第一次见到你时,你那冰冷的眼神,高高上扬的唇角,将一切生命都没放在眼里的傲慢态度,那时候我就看你非常非常不爽了。”四式部又一拳打在安室透的脸上,神情扭曲到五官都凑到一起:“喂,bourbon,至少露出点惊慌的神色,好歹现在你的生命可是握在我手中!比如跪在我身前,哭着求饶……”四式部神情突然一转,抬起眼,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就像一个歌剧演员,用着恶心的可怜兮兮的声调:“四式大人求求你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安室透冷眼看着他滑稽而令人反胃的表演,薄削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他连一个字也懒得跟四式部浪费,那简直是侮辱他。
沉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四式部的拳头狠狠揍在了安室透的腹部,这一击的力道十分厉害,安室透吃痛的弯下了腰,双腿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
身旁的雇佣兵粗暴的把他脸朝下的按在地上,四式部大摇大摆的抬步上前,自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匕首,一只手按着膝盖蹲下身子,将手中的刀在安室透脸上游走。
“据说你们组织正在研究一种可以令死人复活的药,叫什么……”四式部手中的刀移到了安室透的咽喉处,歪了歪脖子,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叫sil……”
“silver bulle!”安室透突然开口,他每发一个音节就可以清晰的感触到咽喉处冰冷的刀尖,那种感觉还真是不舒服:“我所知道的……”
四式部神情一愣,果然本质还是个人啊,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倒变得乖乖识趣起来,他像是征服了一只强大的猎物般,得意的扬了扬粗壮的眉毛,安室透的唇在动,声音很低,为了听清他在讲什么,四式部将耳朵凑近了些。
就在这时,一旁被忽视的真由熏突然起身行动起来,用身体大力撞上了安室透身旁的雇佣兵,雇佣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上的枪被撞落在一米外的墙角处。
另一边,挟持着毛利兰的雇佣兵对于眼前突发的状况很快做出了应对反应,就在他的枪稍稍偏离了毛利兰的脑袋的那瞬间,毛利兰轻喝一声,抬起的脚跟狠狠揍在了他的脸上。男人闷哼一声,被重重的打趴在地上,牙齿碎掉了几颗。
这些都发生在转眼之间,很显然安室透并没打算给四式部反应的空挡,曲起膝盖狠狠揍在了四式部的腹部。借他准备反击的间隙,迅速滚到了一个柜子后面。
“安室先生。”毛利兰赶到他身旁,手上正拿着那把落在墙角处的手枪。
枪对于她而言实在是个太沉重而可怕的东西。安室透看着她握枪的手,纤白的手指在颤抖着。
“把枪给我!”安室透望着渐渐走进的皮鞋,沉稳淳厚的嗓音缓解了她绷紧的神经:“相信我!”
砰,弹壳掉落在地上,安室透用手枪打断了手腕上的链条,将毛利兰护在身后,举起枪,迅速打开弹夹,望了望空掉的弹夹,安室透暗咒一声:可恶,刚刚是最后一发子弹么!
“怎么,bourbon,没子弹了吗?”四式部揪着真由熏的头发,神经质的大笑起来:“还真是被你摆了一道啊!”
真由熏苍白的脸上红艳的唇正慢慢扬起,突然,她瞪大瞳孔,用双手紧紧抱住四式部持枪的手臂大喊道:“bourbon,趁现在,快带着她离开!”
砰砰砰,四式部的枪口抵着真由熏的腹部扣动扳机,子弹贯穿了她单薄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三条红线,落在了地板上。
“真由小姐!”毛利兰的身子向前扑去,要不是安室透紧紧抱住她,恐怕她已经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之下。
“冷静一点!”安室透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迅速拿起那把没子弹的手枪狠狠砸向了正围过来的最近的一个雇佣兵。
“啊!”那人下意识的捂住被枪砸痛的眼睛。
很好,就是现在,伴随着几声弹壳落地声,安室透已拿起地上的链条,单手倒立,象一阵旋风一样踢过去,转眼间,那人的手枪被踢飞到窗外,紧接着他一个急翻身绕到那个人的身后,将手中的链条死死缠绕在男人的脖子上,没有丝毫犹豫,只听到一声骨头断裂声传来,那人已无力的垂下了脑袋。
“杀……杀了他!”四式部惊恐的扔下真由,蹒跚的往后退去:“快杀了他!”
子弹毫不留情的向安室透袭来,剧烈的火花弹跳在他的周围。毛利兰几乎可以看到子弹擦过他浅金色的头发。
真是糟糕透了!
毛利兰脑袋里一片空白,线条优美的脸庞因惊惧而僵硬,不远处,真由身上被血染的通红……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嘴唇不断地颤动着,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不然安室先生也会……想到这里,毛利兰抬起手狠狠擦掉眼眶中的眼泪,露出不再迷茫的坚定眼神,双手举起身前的铁柜子,狠狠砸向最后一名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