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蝉鸣声在枝头不停地回响着,毛利兰望着虚无的远空,感到自己肺里面的空气快被抽尽了,痛苦万分的挣扎起来。
“your face is really so beautiful!”黑手党将毛利兰挡在自己身前,欣赏着猎物痛苦的表情无法克制地兴奋的大声喊叫了起来。
不远处的高地,安室透自树根后站了起来,接着走出了树木的阴影,他就像是自无边无际的黑暗深处走出来的一样,浑身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那是被黑暗还有阴沉深重的眼神:“let go of her。”
流动着阳光味道的林中开始被冰冷的杀气所侵染。
那名黑手党望着安室透高高举起的手枪明显一震,随后又夸张的舔着唇兴奋的笑起来,用着生硬的日语道:“喂喂,这个女人可是在我手里,你敢开枪吗?”
“安……”毛利兰死死抓住脖子上的手,艰难的移动着头,眼角的余光望着不远处散发着杀伐之气的冰冷男人。
她的脸庞比月光还要白,胸口因为经受不住煎熬,而痛苦地起伏着,即便如此,她张了张口,似乎在说些什么,最后拼命的扯开唇角对他露出明朗的笑容。
耳畔呱噪的蝉鸣声仿佛一下子离他远去了,安室透垂首轻笑,没问题!
“喂喂,are you kidding?”黑手党摇了摇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安室透扣住扳机的手指:“你不可能杀的了我的!”他将毛利兰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露出病态的大笑:“除非子弹贯穿这个女孩的身体。”
他的话音刚落,安室透已扣下扳机。
毛利兰的裙摆像飞起的蝴蝶般被子弹卷起的气浪轻轻掀起,子弹自她双腿间稳稳的飞速而过,在裙摆落下的瞬间直接命中敌人的右膝盖。
黑手党的右膝一阵剧痛,身体重心突然失控,就在这个间隙,安室透再次扣下了扳机,毛利兰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子弹在空中掀起细微的气浪,擦过她被风拂起的发丝。
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精湛枪法!究竟要苦练多久,才能做到像他这样的丝毫不差?
“fuck!”黑手党大声咒骂一声,最后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眉心,像座小山一样重重往后倒去。
“咳咳咳……”毛利兰被甩到地上抚住脖子剧烈咳嗽起来。
安室透收好还剩最后一颗子弹的手枪,跑到她身旁,蹲下身子替她拍了拍背。
努力的顺了顺气,毛利兰抬起苍白的小脸,意外的对上他隐含怒意的眼瞳,他在生气!果然自己擅自行动,给他添麻烦了么!?
“对不起!”毛利兰扯住裙角,垂下眼睑,诚意的向他道歉:“没跟你商量就擅自决定……”脏污的小脸逐渐变得黯淡,她就像是遭人遗弃的小猫,低声道:“我只是想帮你……”
按捺住想紧紧抱住她的冲动,安室透伸手扶起她:“你救了我这是事实!可是,下次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惩罚你。”
“诶?”
“还可以走吗?”安室透望着惊魂未定的她。
虽然刚刚被他射过来的子弹吓得差点精神崩溃,身体也显得疲惫不堪,但她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快点离开这儿,他们在这耽搁太久了,另外三个人很快就会发现这边的异样冲过来,想到这里毛利兰勉强着自己振奋起精神,肯定道:“没问题。”
照着之前的手法,毛利兰将裙角撕下一块,做好障眼法后,他们新的赌博再次开始。
密林深处,毛利兰与安室透并排走着,脚下踩过成年累月的树叶,隐隐约约之中还能听到粗鲁的叫骂声。
大概走了一刻钟的路程,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安室透停下了脚步,将毛利兰拉到自己身后,快速取出枪,枪口指向前方一棵粗壮的大树。
啪啪啪,一声击掌声,惊飞了几只鸟雀。
“不得不佩服你对周围感觉的敏锐力。”粗壮的树干后传来低沉而轻佻的嗓音就如同一阵阴冷的风刮过一样让人感觉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