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美国纽约,7月3日,上午7:00,一处环海的高档宅邸坐落在开满红蔷薇的山丘上。
潮湿的海风自敞开的窗户吹进,隐隐之中能听到波浪的声音。
身下的床垫轻轻晃动了下,往下深陷了点,有人正手撑着床垫,隔着鼻息的距离凝视着她。
毛利兰轻轻动了动眼睫,睁开双瞳,一张放大的俊俏面庞闯入眼底。微微一讶,安室透已放下曲跪在床上的右腿立直身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安室先生?!”毛利兰揉了揉干涩的眼瞳,坐起身,宽松的睡裙肩带自右肩滑落,露出纤白细腻的肌肤。
对于安室透而言,这是远比阳光还要耀眼夺目的东西,他双手环抱在身前,以掩饰胸口处那狂跳不止的心,狼狈的逃开目光。
或许是投照进来的光芒太过刺眼,毛利兰微微蹙眉,伸手遮住了双目。
床顶上,垂下的蕾丝花边微微地晃动着。
“梦见什么了?”安室透用温柔的嗓音轻轻问道。
毛利兰将薄薄的被单往上拉了一点,双手抱住膝盖,三年前剪短的头发已长到了腰下,软软的流淌在洁白的床单上。
梦见什么了?毛利兰将下巴深埋在膝盖间,梦里有铺满银杏叶的金黄色小道,有长椅旁枝桠横生的古老樱花树,以及眉飞色舞的大谈着福尔摩斯的少年……
这三年,她刻意不去想,不去听,不去提有关工藤新一的一切,可每每入梦,那个少年总会悄然驻足在她梦中,任凭时光荏苒,那最初最珍贵的烙印随着少年自信上扬的唇角,在梦里依然鲜活如初。
“是么,又梦见他了么!”安室透突然起身,身子前倾,修长的手指落在她悲伤的眼角,唇角勾出一丝魅惑的笑容:“但是,兰不可以哭哦!越是想哭的时候,越是要扬起唇角,这才是一名成功的演员。”
“诶?”毛利兰吸了吸鼻子不解的看着他。
“菊田,还没跟你提么?”安室透望着拼命忍着泪水的她,另一只按在床单上的手深深扣进床垫,克制住想将她狠狠揉进怀里的冲动后,他重重的坐回椅子上,望向窗外延伸到远方的碧洋绿海,皱了皱眉不满道:“rum那家伙说他救了我们,又免费招待了我们三年,说我们也该有点受人恩惠的样子,该报报恩了。”
“对对,就是这样!”一个中年男人突然闯了进来,他穿着考究的男式黑衬衫,黑长裤,那张看上去挺威严的脸上挂着极不符合气质的笑容:“我正在苦恼呢,最近会社里都没推出什么年轻的新面孔,观众差不多该审美疲劳了,所以呢……”rum移目望向床上的毛利兰,却被安室透移步挡住了视线:“我想如果是卡哇伊的兰的话,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不行……不行的啦!”毛利兰连连摆手:“做演员什么的,我一点也不懂,真的不行啦,更何况……”毛利兰垂下眼瞳,露出哀伤的笑容:“那件帝丹高校恐怖事件后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回到那一片土地了……”
“很抱歉,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实际上呢……”rum坐在远处的椅子上,双手交叉着放在翘起的腿上,一反之前的顽劣,浑身散发出一种领袖的独有魅力:“组织在三年前被迫将势力撤出了日本,最近打算在日本重建,让二位回日本参与组织在日本势力的重建也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果然是这样么!”安室透背靠在窗前,露出一丝冷笑,然后迈开大步直往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晃荡着腿的rum走去,不顾rum瞬间垮下来的表情,安室透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往外走去,冷冷道:“以后进房间可不可以先敲门。”
“因为,因为……”rum老实的被安室透拖在身后,撇撇嘴道:“bourbon你也没敲门吧!”
“闭嘴!”安室透拉开房门,将rum丢了出去,转身拉住门,换了柔和点的语气道:“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洗漱好就下来吃吧!”
rum探出头,自渐渐闭合上的门缝里对毛利兰摇了摇手,笑道:“那么,一会见!”
咔擦,门闭合的声音传来,毛利兰重重舒了一口气,三年了,她还是不太习惯与rum相处,有时她会觉得他有点像安室君,都是像流水一样,让人琢磨不透的人;有时她又觉得他调皮的就像个大男孩;也有时她会莫名的很怕他,总觉得那个外表下还隐藏着另一种面目……
窗口,一只蝴蝶飞了进来,在阳光下,它的翅膀闪闪发光,在纱帘处徘徊了一会,又重新飞回到了属于它的世界。
毛利兰的目光追随着那只蝴蝶翩飞的轨迹慢慢飘向远方,良久喃喃自语:“要回日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