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自打开的落地窗吹了进来,投射在地板上的蔷薇花影轻轻飘动着。
直到方才为止始终沉寂不动的床上,传出一声细微的响动。毛利兰一手撑住床垫,一手揉着疼痛难忍的额头爬坐起来,一缕散落的长发沿着她白嫩的脖颈一直垂落到胸前,攀着风吹过来的轨迹隐约露出令人遐想的沟壑。她醉眼惺忪的望着落地窗前,迷糊的视线里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银色的长卷发?紫式老师?”毛利兰晃了晃头,眨着水雾般的眼睛,酡红的面庞上露出孩子气的安心的笑容:“原来是安室先生啊……真是太好了……”说着她又一头栽到软软的床垫里,嫣红的唇微张,幽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瞳因醉酒而露出令人心悸的媚态。
年轻的男人将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瞳孔自布雷德身上移开,转落在躺在床上的毛利兰身上,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在璀璨的灯光里,她裸露的肌肤闪烁着半透明的色泽。
“真是个头疼的孩子!”年轻的男人微微皱起好看的眉眼,柔柔贴在额头上的稍长刘海轻柔的扬起。
布雷德捂住废掉的手,两双充血的眼睛愤恨的瞪着气定神闲的年轻男人,那种全然不把他人放在眼里的傲慢态度真是令他火大,看那个娇贵的体型俨然就是一个上流贵公子,若不是自己被偷袭,自己现在定要把他践踏在脚底下,扣出那两只蔑视人的眼睛。
年轻男人优雅的举起右手,就像是一幅精致的画: “vermouth把枪收起来吧!”
“什么?!”布雷德这才留意到在落地窗旁的阴暗处还站着一个女人,那是组织里赫赫有名的千面魔女贝尔摩德,此时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把m500正对着他的眉心,布雷德好像明白了这个男人为何能这般从容不迫,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王者模样,想来是只要他一旦做出什么可疑的动作,就会瞬间被爆头吧!但是,真是太奇怪了,那个有勇有谋的神秘vermoutn竟然会听一个男人的指挥。
似乎为了解答布雷德的疑惑,贝尔摩德收起枪,撩了撩金发,妩媚笑道:“是,boss。”
这就是那位先生!?布雷德脸色骤然变了,以超出恐惧的敬畏眼神望着慢慢自裤袋里抽出双手的年轻男人。
不……不可能,那位先生怎么可能这么年轻?贝尔摩德肯定是在开玩笑,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根据他的调查那位先生至少也该九十高龄了,更何况,那位只有几个高层见过的大人怎么会因为他这个小人物亲自出马,喂喂,vermouth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冷得我背脊都出冷汗了。
年轻男人唇角上扬,露出天使般可爱无害的笑容,他拖出一张椅子,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轻轻晃了晃,他的动作总是优雅到无可挑剔,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同时又散发出威慑人心的压迫感:“你该感到荣幸,布雷德。”
“你是谁?”与其自己在那里胡乱猜测,倒不如直接问出口,或许会比想象中的更容易得出正确答案。
“你的老板,哦,不对……”年轻的男人纤白的手指轻抵额角,沉吟片刻,泛着蔷薇色的白皙面庞上露出温柔的微笑,那宛如流水般的笑容,若是换了另一种场合,一定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该说是你的前老板才对!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哦,我一直觉得跟一个快死的人说谎话连上帝都不会饶恕的。”
布雷德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挤出一丝干笑道,吞吞吐吐道:“那位……那位尊贵的先生……为什么……为什么要亲自来解决一个基层人员呢?”
“所以我说你该感到荣幸!”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但布雷德顿时觉得整间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颤了颤。
“这个孩子受你照顾了!”年轻的男人起身走到床前,伸手撩起她的一缕发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她可是拴住修罗唯一的链子,若是被你就这么玩坏了,杀你几百次几千次也不够。”
布雷德暗暗动了动被子弹射穿的手,还好,握住一把小刀应该还不成问题,抓紧时机将这个狂妄的贵公子挟持,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既然这个女孩这么重要,您为何还要派她出任务?”布雷德缓缓移动着脚步,寻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本来以为布雷德你是个聪明人呢!”年轻人毫不掩饰的露出鄙夷的笑容,垂下眼瞳冷冷的看着他:“真是太扫兴了,看来无聊的谈话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年轻的男人松开指尖的长发,抽回手的瞬间却被毛利兰伸手抓住,她将滚烫的身体的往他身上靠了靠,闭上眼睛,像只乖顺的小猫般温柔呢喃:“安室先生,说你盘的发像个鸟窝真是对不起,很好看哦……”
年轻的男人感受着自她身上传来的体温,唇角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提起手将她粗暴的甩回床上。
就在这时候布雷德以极快的速度采取了行动,毫无多余的动作,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转眼间已冲到他身前,对准他的咽喉使出了一记必杀的突刺。
布雷德手上确实受了枪伤,但现在他豁出一切的一击老实说是不输他平时的实力的,可以说是相当有杀伤力的,但是他却扑了个空,连boss的衣服也没有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