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本是陌生到连客套话都不愿多说的参加者们之间开始变得熟络起来。
轮船上空,白色的鸟儿展翅高飞,又翩翮落下,羽毛飘落在风中,轻轻旋落下来。
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将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唇线很优美,薄薄的唇色,可以想象的出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同样戴着帽子,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戴着帽子的男人径直走到毛利小五郎身前,伸手摘下鸭舌帽,露出他真实的容貌,是一个俊美到无可挑剔的年轻男人,阳光里,闪耀着光芒的黑色碎发随风扬起,看着他很容易让人想到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偶像明星。
“毛利叔叔,好久不见。”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忧伤。
“工藤……新一!”毛利小五郎的眼中有什么在沸腾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在收紧,他还记得三年前在雨中狠狠揍那个少年的情景,那时的少年就像是失去灵魂的人偶,木然而空洞,在那之后园子曾来找过他,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小五郎一直都明白的,他不该责怪那个少年,失去兰,最痛苦的人莫过于那个叫工藤新一的男孩,在那天的雨中他的话深深刺伤了那个少年……这三年里他一直想找机会跟那个男孩说一句迟来的对不起,可那个男孩却完全在他眼前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小五郎眼中渐渐归于平静,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松开了,别过脸去:“好久不见。”
“喂,你这个人怎么搞的?”不远处传来一声暴怒,是那个叫中岛森工的中年男人,此刻他的手捻起正滴着水的t恤衣摆,一脸不悦。
“对不起,对不起!”扎着双麻花辫的女孩弯着腰连连道歉:“我只是想给大家拿点冷饮。”
“她拿冷饮给我们也是出于一番好意,中岛你就不要再责怪她了。”武田十推了推眼镜,拍了拍拧干衣角的中岛。
那个女孩!透着阳光的味道。
工藤新一望着不远处蹲着身子麻利的收拾着打翻在地上的冷饮杯的女孩,恍惚间,已迈开步子往她走去。弯腰捡起滚落到一旁纸杯,将它递到埋着头收拾的女孩身前。
望着近在咫尺的修长白皙的手指,麻花辫女孩明显一怔,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伸出手接过水杯,抬脸露出暖暖的笑容:“谢谢!”
被阳光洒满的海面就像满天的星子,闪闪发光,怡人的海风,轻抚过她的面庞,那双噙着笑意的眼瞳温柔而璀璨,是远胜于任何光芒的存在。
工藤新一的瞳孔剧烈一颤,连着双唇也止不住轻颤起来,他的手指在抖,缓缓地伸向女孩的面庞。
“工藤!”与他同行的宫野志保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微微抬首,望着远处的小岛,精致的面庞上隐隐露着一丝不安:“悲泪岛就快到了。”
工藤新一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好久没有过这种紧张而忐忑的感觉了,是因为这个女孩的眼瞳吗?
“啊,真的!”说话的人是穿着白衬衫的一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名叫岛间田,如果仔细闻可以闻到自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趴在扶手上遥望着渐渐近了的小岛,惊呼一声:“那是鸟居吧!”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为了再看清楚一点,毛利小五郎眯了眯眼睛,惊讶道:“竟然是绿色的鸟居。”
“叔叔不知道吗?”工藤新一走到他身旁,淡淡道:“那岛上有着祭祀过神灵的痕迹,那些鸟居也是其中的遗迹之一,提前调查情报这可是做侦探的最基本的常识,叔叔你这样可成不了一名优秀的名侦探哦。”
“是……是么!”小五郎的脸上像被无形的手狠狠闪了一巴掌,他不悦的皱了皱眉,这小子还是那么的傲慢自大啊,小五郎习惯性的举起拳头,刚想往他头上敲去,望着他冷若冰霜的侧脸,不禁一愣,这三年里这个男孩变了很多,他一直在哪,又一直在干些什么呢?是否已经接受了小兰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呢?小五郎收回手,望着近在眼前的小岛,轻叹了一口气:“对了,消失了三年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那边已经开始做登陆的准备了。
“这是一座不祥的岛屿。” 工藤新一轻轻拍了一下小五郎的肩膀,转身往登陆处走去。
“诶?”毛利小五郎不解的望着那俊挺的背影,他长高了,面容变得更立挺,气质也变了,变得更令人难以接近,而这是小五郎不愿看到的,那冰冷到没有温度的气息。
不远处,工藤新一站住脚步,转身望着毛利小五郎,唇角并没有小五郎意料之中的自信张扬的弧度,但他的眼瞳微微柔和了一些:“为了保护叔叔。”
“现在大家请出示邀请函。”管家井上先生率先登上了小岛。
“这上面写的是妃英理女士,你是?”井上望了一眼邀请函,又抬头看了下小五郎。
“哦,我是他老公,她应该已经联系过主办方了,到时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可以了,毛利先生。”井上将手中的邀请函还给他,对着接下来的人喊到:“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