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外,毛利兰痛苦的闭上双眼,她不想看,不想睁开眼,她的心在发出悲伤的呻吟,那不是真的安室透,那是虚假的他。
“你现在是不是该承认我是对的!?”伊斯莱冰冷的指尖抚上她紧闭的双眼。
风再次吹起,叫嚣着,席卷而过她被汗水浸湿的身体,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安室透直了直上身,静静等着男人的回答。
“关于这个……我真的不知道。”男人迎视着他的目光,试图将自己没有在说谎这一点如如实实的传递给对方。
“哦?”安室透拉长声音,他的声音就像是来自深不见底的黑暗:“像你这种内阁府高官也不知道吗?这种回答可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男人兢惧的盯着落在那把刀上的手,有汗自他泛白的脸上掉落:“我说的是真的,zero总部的重建与最新科技设备的资料与安装都是内阁府最高机密,只有内阁府的那位大人以及隶属于他的特别小组知道,其他人都无法参与。”
安室透在zero多年,虽然只面见过那人一次,其他都是靠电话联系,但对于那位zero最高指挥官寺尾寿夫的行事作风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一点了解,这确实符合那人的性格,这个男人没有在撒谎。
“关于特别小组成员你知道些什么?”安室透拔出手中的刀,甩去刀上的血珠。
“完全不知道……”男人摇了摇头,身上的剧痛一阵连着一阵,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他恐惧的鬼地方。
安室透屏息凝视着男人的眼睛,手上的刀子沿着男人的脖子滑下,黄昏的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冷峻到如戴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具:“我劝你最好想出点什么出来哦。”
脖子上那锐利的刺痛感让男人大气不敢喘,他已经被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弄得精疲力尽,浑身都在疼,更何况看着自已的血不停的流出来那可不是一件感觉很好的事,男人咬了咬牙,他在犹豫,犹豫是否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他的思想在激烈斗争着,直到有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散开来,他才歇斯里地的咆哮道:“一个叫越山东的人……我所知道的情报就这么多了。”
仓库外,娇嫩的花草在晚风中曼妙起舞,柔和的夕阳照在伊斯莱的身上,闪耀着明亮光泽的银色长卷发扬起美丽的弧度。
“你真是倔强!”伊斯莱扬了扬唇,耸肩笑道:“你选择闭上眼睛难道就可以抹掉既存的事实吗?”
“你错了!”毛利兰蓦地睁开眼瞳,侧手望着身旁邪肆的男人,澄澈的眸光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选择闭上眼不是在逃避透残忍折磨别人的事实,而是心疼他不得不套上修罗面具的无奈与悲伤,他跟你是完全不同的!”
伊斯莱的心口狠狠悸动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纯净无暇的眼瞳,那是属于刚出生的婴儿才配拥有的毫无杂质的眼瞳,喂喂,这可一点也不好玩,伊斯莱双手蓦地捏紧,那股力道大的他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这个世界坑脏而丑陋,散发出的腐烂味你闻不到吗?那满耳朵嗡嗡嗡的苍蝇声你听不到吗?见过地狱的你为什么还能有这样的清澈的目光,要毁掉,绝对要毁掉,将你拉下那虚假的天堂,跟我一起坠入地狱。
天色变得混沌起来,安室透手中的刀漂亮的旋了一个圈,然后被他扔进一旁昏暗的角落里,他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起身站起。
一直掩藏在阴影里的贝尔摩德动了,她微微笑出声来:“你不打算杀了他吗?”
“我接到的任务只是配合你套出情报,仅此而已!”安室透垂目望着手上染上的血,厌恶的皱了皱眉,不是因为血,而是染上血的自己,自从跟那个女孩一起后,这种自我厌恶感越来越浓了。
贝尔摩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轻笑着缓缓道:“他看到了我们的样子,我可不认为他会老实的守口如瓶,有人在查zero的事若是暴露了,会更难下手。”
安室透寒着眸子,垂目望着瑟瑟发抖的男人。
男人盯着那双冷漠的紫瞳,自那深不见底的眼瞳里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不要杀我,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我们?那里面也包括你啊,vermouth!”安室透冷笑一声,抛下一句话,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真是没办法!”贝尔摩德红艳的唇扬起一朵残忍的笑,踏着未干的血迹往男人走来:“那就试试paradise的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