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眼瞳中的冰冷慢慢消融,微微有些惊讶:“medoc!”
“呐,sake,刚刚你是想揍我吧?”浅夏往少年那里靠了一点,气焰再次盛了起来:“现在你就算是对我行一千次,一万次土下座也别想拿回手机,以及那张照片。你就等着明天出糗吧!”浅夏撩着发丝,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暗,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脸部重重着地,巨大的撞击连化妆台都在微微震动。
“应该这样才对!”medoc一手大力地按在浅夏的后脑勺,有气无力的嗓音似乎快要睡着了:“sake姐姐。”
粘稠的血自浅夏的额头流了下来,medoc松开手,一屁股坐在浅夏的背上,伸手捡起掉在浅夏身侧的手机,扔向征住的毛利兰:“给你!”
毛利兰接过手机,一言不发的盯着暗掉的手机屏幕。
“接下来是……”medoc翘起二郎腿,一手撑住下巴,一手抽出浅夏握在手里的那个花里胡哨的手机,垂着眼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道:“密码么,真是麻烦!”
啪嚓一声,手机在少年手中粉身碎骨,medoc耸拉着眼皮,萎靡不振的脸上微微露出惊愕:“啊,碎了!”
“臭小鬼!”浅夏愤怒地抬起脸庞,用颤抖的瞳孔怨恨的瞪着毛利兰,鲜红的血布满了她整张脸,已经分不清血究竟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咚,浅夏抬起的面庞再次被送回到地板上。
“闭嘴,母猪!”medoc抬起脚后跟重重敲在她的后脑勺上,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那双仿若永远不在看这个世界的眼睛,呆萌的眨了眨眼:“啊,camus还在楼下等我!”这么说着,medoc伸直双腿,然后自浅夏芙纱身上一跃而起。
“medoc!”毛利兰转身望着站起身来的少年。
medoc迟疑了片刻,侧身望着她,喉间拉着长音道:“嗯?”
毛利兰走到他身前,抬起手覆在他的头顶,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唇角含着浅浅的笑容,温柔道:“谢谢你,medoc!”
medoc低垂的眼瞳突然睁开了,是毫无杂质的深黑,那是更接近于虚无的眸色,看不见丝毫活着的气息。
很快,medoc又垂下双瞳,伸手拍开头上的手,转身往窗户走去:“别会错意,女人,本大爷只是想找个凳子休息一下,而这个凳子恰好是这头母猪而已!”
“凳子!?”毛利兰怜悯的望着趴在地板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大明星,忍不住抚额叹了一口气,不过,medoc看起来没事,真是太好了,昨晚的事伊斯莱似乎没有再处罚他,其实毛利兰并不知道,有时候处罚所造成的创伤并不一定是通过眼睛就能看出来的,对于早已对疼痛麻木的medoc而言,最恐怖的处罚不是造成身体上的伤痕,而是被伊斯莱勒令一个月不准出现在他面前,没错,一心想成为那个大人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却被丢掷在一边,那样就等于否决了他存在的意义一样。
窗户被打开的声音传来,毛利兰吃惊的望着他:“不要总是做危险的事,这里是五楼啊,有电梯可以直接通到楼下!”
“没有时间了!”medoc轻轻一跃,蹲在窗框上,然后俯身往前倒去,风中传来他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声音:“雪糕要化了!”
“雪糕?”毛利兰冲到窗前,确定medoc安全着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转身,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高档车上。
只见楼下的黑色高档车旁,camus手里拿着一只正在融化的雪糕,他垂着眼狠狠皱着眉,一只脚极速敲击着地面,俨然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样子。
毛利兰关上窗户,转身望了一眼支撑着双臂做起身来的浅夏芙纱,移步往门外走去。
“先是rum先生,然后是那个紫色眼瞳的男人,后来是伊斯莱·泰丝夫兰,现在又是这个臭小鬼……”浅夏芙纱的脸上不断有血流了下来,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打压,让她心中所受的屈辱呈四倍,八倍的放大,短短几个月,她竟然因为这个女人被打了四次,她咬着牙,怨恨的盯着已走到门前的毛利兰,扯开嗓子歇斯底里道:“喂,我说sake,你这身体到底是喂了多少男人?”
“浅夏小姐,说这些会让你觉得很愉快吗?”毛利兰侧身望着她。
一种莫名的恐惧令浅夏芙纱噤了声,看着那张清秀美丽的面庞,却没来由的令她悚然心惊。
毛利兰打开门,带着一丝疲惫:“如果是那样,随便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