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止住脚步,垂下面庞,垂着她身侧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呐,菊田,你曾经对我说要竭尽全力的不要跟伊斯莱扯上关系,但是……”毛利兰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望着菊田,那双清澈的瞳孔里涌上薄薄的水雾,她扬起的唇角似有花在凋零:“他始终不肯放过我,我就像坠入蜘蛛网上的飞虫,无论我怎么想逃避,却始终无法逃出被蜘蛛丝束缚的命运,我害怕那个男人,因为他知道我太多的弱点,而bourbon就是最致命的那一个,我不能让那个笨蛋男人再为我身陷险境了,哪怕代价是我在他心里消失……”
望着强撑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的毛利兰,菊田沉默的抿紧了唇角,她该做些什么呢,又能做些什么呢?一定还有她能做到的事,不管多细微的事,她也想为兀自沉浸在悲痛中的两人做点什么。
一天的工作在残余着青蓝的墨色夜空下结束了,菊田停好车子,转身对着后座沉睡的人轻唤了一声:“到了,sake!”
后车门轻轻开了,随着一股清爽的夜风而至的是……
菊田走下车门,月色下湖水闪着柔和的光芒,她不禁扬了扬唇角,穿过弥漫着蔷薇花香的中庭,往灯火通明的大厅走去。
“sake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台阶上,一个人正斜靠在那里,冰冷优雅的气质带着破坏一切的力量。
菊田浑身剧烈一哆嗦,握紧双手,指甲深深刺进肉里,她拼了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恭敬道:“sake小姐在铃木财团的二小姐那里,两人感情似乎很深……”
啪的一声断然阻止了菊田接下来的话,菊田被那巴掌狠狠甩到了地上,整个右颊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
“我记得我曾给你下过命令,除了这儿,绝对不准sake在外面过夜。” 伊斯莱弯腰揪起她的头发,冷漠到如从地狱深处发出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是谁给你的胆子?”
整块头皮刺刺的疼,菊田仰着头,脖子快撑到极限了,就在她觉得脖子快要被生生掰断的时候,伊斯莱松开了手,将她像个垃圾一样甩在地上后,直起身子冷然道:“ghost!”
一名穿着黑色宫廷女仆装的外国女人如鬼魅般单膝跪在台阶下,垂首低道:“殿下!”
“不……不要!”菊田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这个干练精明的女人第一次像普通人一样将害怕与恐惧完全暴露在身上。
不远处,贝尔摩德掐灭手中的烟,ghost,鬼,组织中除了基层人员,以及获得酒名的干部之外,还存在着一位完全掩藏于黑暗里的鬼,能将灵魂活生生拖进无尽黑暗的鬼。据说经过鬼手里的组织成员,灵魂会变得支离破碎,完全沦为听话的傀儡,那么……贝尔摩德将视线转向被ghost拖走的菊田,她能挺过这一晚吗?
公寓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安室透抱着怀里陷入沉睡的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啪的一声轻响,屋子里的灯亮了,怀里的人像只小猫一样,往他怀里钻了钻。
安室透勾唇宠溺的笑了笑,走到卧室,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
抽开手的瞬间,他的手忽然被她紧紧握住,安室透垂眼望着那只白皙纤细的手,心狠狠跳了一下。
沉睡中的女孩并没有醒,深锁的眉,在紧握住他的手的时候,慢慢舒展开了。
“兰,现在在你梦中的那个人是谁呢?”安室透抬起另一只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眸光柔软的如春天的湖面。
他带着淡淡紫藤花香气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面颊,又沿着面颊轻柔的滑下,抚过她细嫩白皙的脖颈。
突然,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停留在白皙的颈上的手指骤然变得冰冷,这儿,曾经被那个叫工藤新一的男人的唇深深吻过,一想到那个暧昧的画面,安室透觉得自己快要被一个名为妒忌的怪物撕碎了。
紫色的瞳孔剧烈收缩着,他大力抽回被她紧握的手,正欲起身离开,她的身体再次靠了过来。
“零!?”床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毛利兰揉了揉沉重的眼皮,试图睁开,最后终究抵不过连日以来的疲惫,再次陷入沉睡。
她的唇角挂着欣喜的笑容,黑亮的长发自她的脖颈间流淌了下来,黑与白造成的感官碰撞,令安室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一只手臂像条蛇一样缠了过来,毛利兰紧紧圈住他的腰,往他又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