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田张大嘴巴僵在那里,先前的那股恐惧再次袭了上来,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哪!”发出声音的是水野,他立在一边,眼睛颤颤的盯着少年露出来的肌肤,那里并未如想象中的白皙如瓷,而是布满狰狞的伤口,刀伤,枪伤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有的甚至可以看到新生的红肉。
“唔……”有人掩住口发出干呕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这些伤可不是普通不良身上会出现的。”水野警惕的盯着耸着眼皮的medoc:“果然你是警方派过来的人吗?”
medoc面无表情盯着地上,不答反问道:“芦屋式身上检查出被人注射了不明药物,是你们干的么?药物的成分,我需要那个。”
啪,一巴掌甩在了medoc脸上,力气之大,使得medoc整个脸都偏了过去。
“喂喂,宝贝儿你是还没醒吗?”相田将匕首一下一下的敲在medoc的脸颊上:“虽然看了你这副身体后兴趣失了一大半,但没关系,我的老二似乎对你的后面还很热情,正兴奋着呢。”说着相田将自己的下半身紧靠在medoc的腰上。
“混蛋!”毛利兰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用力扭了扭系在身后的绳子,可每当她一挣扎,绳子就会毫不留情的撕裂她的皮肉。
毛利兰趴在地上,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唇角有血流出的少年,脑海里有关这个少年的片段一帧帧掠过,厌弃人类的medoc;残酷的的medoc;很臭屁又有点天真的medoc;为那个人不断努力的medoc……尽管拽拽的,一点也不可爱,但是……想救他,毛利兰狠狠咬了咬下唇,目光灼灼的盯着medoc,想救他!
“化验结果什么时候出来?”相田不耐烦的望向正在验血器材前忙碌的男子。
男子伸手接过正缓缓吐出来的纸片,过了几秒后,望着结果回复道:“已确认没问题。”
相田发出愉快的嘿嘿声,那种毫无掩饰的下流笑声,令水野不禁露出难以忍受的神情。
相田不停地吞咽着嘴里滋生的口水,将匕首移动到medoc的皮带上,想去挑开,但挑了几次没挑开后,他恼火的将匕首丢给水野,直接伸手去解。
对于他的行为,medoc有些不解,但自对方身上散发出的脂肪恶臭令他胃里翻滚。
“滚开,肥猪!”medoc用力扯动了一下四肢上的铁链,现在只要一只手或是一只脚能获得自由,他就一定能杀了他。
裤子的拉链被拉了下来,紧接着休闲裤滑落到了脚跟,medoc黑瞳里剧烈一颤,在看到相田同样脱下裤子站在自己身前的时候,那张总是萎靡不振的脸上头一次闪过一抹惊慌。
“看你这表情,是第一次?真是可爱。”相田说着捏起medoc的下巴,将肥厚的嘴唇贴过去,眼看着就要吻住那薄薄的嘴唇的时候,相田的脸被一个拳头揍得变形,紧接着一个侧踢,将他整个人踹飞了出去。
“唔!”相田嘴里发出一声浑浊的闷哼声,墙上被他撞出了一个深坑。
水野一怔,望向迅速冲到medoc身前,替他穿好裤子的毛利兰,她的手腕上皮肉绽开,甚至可以看到隐隐的森白,那是强行挣脱绳子的结果,且不说她要忍受多大的痛,一个弄不好她的手腕会因此废掉。
毛利兰伸手拽了拽铁链,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铁链纹丝不动。
“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谢你的!更不会把我的雪糕分给你吃。”medoc一副欠揍的淡漠神情,半耸着黑瞳道:“你别忘了之前我还想杀了你,或许以后也会,甚至还可能会动手砍了bourbon……”
“闭嘴!”该死,怎么也弄不开,手腕疼的快受不了了,这小子还一个劲地吵个不停。
焦急不安的面庞鲜明的落进了medoc抬起的黑瞳中,她的小脸被汗水湿透,脸上涂抹的用于改变肤色的化妆液已失去了效果,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
她手腕上的血沿着冰冷的铁链缓缓流到medoc的手臂上,染上她血的地方,就像是被烧红的铁狠狠烫了一下,一想到这些血是为自己而流的,medoc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弦,然后他冷了冷眸,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杀气,十分不爽地提着嗓子道:“喂,你是听不懂本大爷的话么?区区一个人类,少在本大爷面前得意忘形了,你还是先把自己救出去了再说吧!”
毛利兰停下手里的扯动,转过身,握了握因剧痛而无法握紧的双手,抬眼盯着冲进屋子里的七八个壮汉,拧了拧长眉:“真是的,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啊,这时候就不会说一句‘姐姐救我吧’之类的话么!但是……我知道哦……”毛利兰侧眸望了一眼身后的medoc,唇角向上扬起:“medoc的温柔!”
望着奋不顾身的冲向七八个壮汉的纤细身影,medoc的心口处像是有一根洁白的羽毛轻轻悬落在那里,然后他似听到了冰裂的声音,心口那处软软的,不可思议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