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水野已走到medoc的身前,冷漠的扬起匕首。
“水野君,别杀了他!”一旁已恢复意识的相田吐了一口血沫,急声叫道:“要杀,也等我上了他一次再杀。”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挑了他的脚筋手筋,不会让你干不了事的。”说着,水野冷笑着挥下手中的匕首。
鲜血散开,有几滴洒落在medoc暴走的右脸颊上,medoc一怔,慢慢转过脸望向用手抓住匕首的毛利兰,张大嘴巴,艰难的挤出零碎的音节:“sa……”
毛利兰睁着一只眼,另一只眼因不断自额头上流淌下来的血而睁不开,她弯了弯唇,喘着气,吃力道:“这一次一定要保护好,绝对!”
“哦?真是小看你了。”水野挑眉扫过四周七零八落的仰躺着的壮汉,他搅动着手里的匕首,挑眉冷笑道:“但是,你打得赢我么?”
“不,这句话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冰冷的声线如吹过废墟的风,使得空气都凝冻了,谁也没注意到,那唯一一扇门何时被长刀劈成了几块零散的落在地上。
水野转过身去,一下子呆立住了,茫然的凝视着渐渐走进的修长身影,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日本刀,刀刃完美的收在刀鞘之中。
淡金色的发随着他冷峭的步伐无声的扬起,那张俊美的脸上,瞳孔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只是被那种唯有地狱的修罗才能拥有的眼神盯着,水野就有一种连灵魂都被钉住的感觉。
咣当,匕首自僵硬的手中掉在了地上,水野咽了咽唾沫,接着举起双手用平静到诡异的声音讲道:“好吧,我认输!”
“水野君!”相田自地上爬起来,啐骂道:“这个时候你他妈的成怂包了。打都没打,就缴械投降,你不是退役雇佣兵么,以前那种目中无人的气势哪里去了?”
安室透走过相田的身前,黑色的风衣衣角刮过他肥胖的手背,相田愕然失声,只听自他喉咙口发出咕咚一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真是太好了!毛利兰垂下抖颤不已的双臂,这一次终于……脏污的小脸上瞬间松了下来,泛白的嘴唇慢慢涌上一丝弧度。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安室透扬起的手依旧悬在半空,他的唇在剧烈的颤动着。
零!毛利兰抬起唯一能勉强睁开的眼瞳迎向那双似有火焰在跳动的紫瞳,那里面沸腾的情绪快要将她撕碎了,零在生气,不对……是在……害怕!?意识到这一点时,毛利兰心口像是落进了一颗荆棘的种子,然后荆棘迅速生根发芽蔓延,肆意疯长的藤蔓一圈又一圈的将她的那颗心毫无缝隙的紧紧缠住,成千上万根锋锐的尖刺刺入血肉之中,疼得她弯下腰去。
啊,已经到极限了,好累……
毛利兰眼前一暗,虚弱的往前倒去。
一股好闻到能让她暂时忘记所有疼痛的淡淡香气扑进鼻尖,在她失去意识的刹那,她又再次触碰到了那熟悉的温度。
“喂,bourbon放我下来!”medoc垂眼望着紧紧搂着毛利兰的安室透,语气又恢复成以往的清淡懒散:“是你的话能做到的吧!”
安室透单臂揽住昏迷中的毛利兰,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边,另一只握刀的手拇指往上一推,只听到刀出刀鞘的冷响,紧接着几道寒光闪过,锁链掉在了地上。
medoc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腕,垂眼低睨着脑门上汗水涔涔的相田,唇角上扬,露出令人悚然的魔性笑容。
此时,那些暂时失去意识的壮汉中有人醒了过来,拿起匕首一脸凶神恶煞的往medoc叫嚷着扑过来。
medoc看都没看那壮汉一眼,身体轻盈跃起,轻松避过了壮汉的攻击,就在壮汉怔愣之际,medoc伸手抓住了他的脑袋,耸着眼皮低道:“消失吧,杂碎!”
壮汉发出痛苦的呜呜声,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张大嘴巴,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挣脱头上的那只手,忽然一声爆裂的声音响起,壮汉的头就像是西瓜一样被medoc生生捏爆了,粘稠的血肉落了相田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