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大楼里,趴在地上的基安蒂身上落满了震碎的玻璃,等震动平息后,她吐出一口沾满灰尘的唾沫,甩了甩头发,边咳嗽边坐起身,掸掉发上的灰:“疯子!”
“看到了吧?”科恩一贯不变的脸上露出敬畏的神色:“我们王的力量!”
“王?”基安蒂猛地跳起身,难以置信的盯着背靠在断裂的墙壁上的科恩:“你说什么?”
“就是我说的那样!”科恩望了基安蒂一眼,恢复常态后开始拆卸枪械,沉默了一会,又加了一句:“在对讲机里,gin说的。”
“那位银发先生……”基安蒂喃喃低语,一想起刚刚恼怒的说出的那一口疯子,牙关一颤,一下子咬掉了自己的舌尖,痛得她哇哇大叫。
直升机飞出不远后,伊斯莱一行人在一处地方秘密下了飞机,那里已有一辆警车停靠在那里。
警车里有人下了车,高大的身躯,挺直的背脊看上去十分的有威严。
那人走到伊斯莱身前恭敬弯腰行了一个礼,打开了后车门。
目送着警车离开后,贝尔摩德扎起一头金发,走向停靠在树林里的harleydavisonv-rod。拿起头盔戴在头上后,跨坐在摩托车上,疾驰远去。
“她的死,最后瞒过伊斯莱·泰斯夫兰的眼睛了么?”话筒里传来工藤新一低沉的嗓音。
贝尔摩德浑身一震,停下摩托车,一脚撑在地面上:“你怎么知道最后他出现了?”那时候真的工藤新一明明已经离开了那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bourbon他刚刚跟我联系了,听上去情况很不妙,嘱咐我赶紧接兰离开日本……”
不对!贝尔摩德隐隐觉得不安,当时爆炸后先生并没有立即昏倒,而是确认了易容成工藤新一的安室透死亡后才晕倒的,难道……
贝尔摩德浑身紧绷起,脸色铁青的急道:“工藤,立刻联络bourbon……”
“不,做不到……在跟我联系完,他的手机就一直处于忙碌状态!”工藤新一感觉到了不妙,声音也变得异常凝重。
“赶紧找到angel,然后带她离开,离得越远越好!绝对绝对不要让她跟bourbon见到面!”贝尔摩德竭力压制下激烈的情绪,胸口处重重响起的心跳声仿佛传遍了全身的血液,她缓了一口气压低嗓音道:“恐怕……bourbon身上被装上了追踪器!”
对,先生为了保住他的命以通过他找到sake,才亲自去验证他的生死,既然先生说死了,自然不会再有人去验,而追踪器也是在那时候装到了他身上。
东京,四处都是警卫,为了避开他们的耳目,安室透花了不少时间,等他到达神社附近的时候,夜色已浓。
大如银盘的月亮旁飘着一两朵浅色的薄云,夜露落在草叶上,星星点点地泛着晶莹的光。
御神木在夜风的轻抚下散发出淡淡的芬芳溶在夜色之中。
安室透拄着长刀,一步一步的挪动到神社内,忽然,长刀落地发出冷冰冰的声响,他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耗尽了,虚弱无力的仰面躺在地上。
凌乱的淡金色发丝遮住了黯然失色的瞳孔,微启的薄唇透出细微的呼吸。
吵闹的虫鸣声似也远远离去,他的世界里充满了寂静,死亡的气息顺着皮肤爬满整个身躯,然后慢慢渗透进体内。
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瞳像在找寻什么不断地游走着,突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一个玻璃瓶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那里已被千纸鹤占去了一半,那个笨蛋女人,还在做那些傻事么!
一想到这里,安室透咬了咬牙,翻了一个身,慢慢爬到神案下,然后伸手握住神案的一脚,慢慢支撑起钝重的身体,触动机关。
一只只千纸鹤从瓶底掉落在地上,安室透背靠在神案,紧紧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缓冲了片刻,伸手捡起一只千纸鹤放在唇边轻轻碰了碰,纸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香气。
他静静笑了,尽管知道她不会写些什么,安室透还是拆开了,然后掏出那晚放进口袋里的打火机,将敞开的纸片放在火焰上方小心的烘烤。
果然,一个字也没有!安室透放下那张空白的纸,又拿起一张,不知不觉中,落在身上的空白纸片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