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冷月高高挂在黑漆漆的夜幕上,远处的海平面像是一头猛兽般,压抑着怒吼翻滚着。
“你这个混蛋!”走在前方的伏特加突然转过身来,手中的枪口对准着随后走上来的男人,愤怒道:“不要太嚣张了,叛徒!”
“哎呀,有狗在吠。”男人止住脚步,抬起手指掏了掏耳朵后,将视线转向最前面的银发男人:“喂,gin能不能麻烦你让你的狗狗闭嘴!”
砰,子弹破风而来,擦过帽子下扬起的淡金色发丝。
“好危险!”安室透拍了拍胸口,薄唇缓缓上扬:“差点就死了!”
伏特加脸上愤怒的神情逐渐被震惊所取代,这么近的距离,这个男人竟然躲开了,不是靠运气,而是凭自己真真切切的实力。
嗤的一声,细微的蓝色火花升腾起然后湮灭,琴酒叼着烟转身靠在围栏上,夜色中传来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琴酒沉着眼瞳盯着地面,青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然后弥散入黑暗:“那位先生下令不能杀了你。”
“哦?竟然有这种事,难道恶魔偶尔也会向往天使的慈悲?!”安室透轻笑出声:“稍微让人觉得有点恶心呐!”
“怎么理解随便你,但是这句话也可以用另一种意思来解释。”琴酒转首望着他,冷峻的脸上,那双眼睛如同深夜的海一般幽深冰冷:“只要让你留一口气,就不算违抗命令,bourbon,比死更残酷的是生不如死!”
“真是的,不要说的这么吓人,所以我才讨厌跟你接触啊!”安室透不以为意的挠了挠头发,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正如我在酒吧里所说的,我不是来找你干架的,gin,我手里握有一个你十分感兴趣的情报哦。”安室透猛地抬起眼,墨镜后的那双眼瞳紧紧盯着琴酒,薄唇上勾:“黑麦威士忌的味道你还记得吗?”
海风呼啸而过,橙红的火星在夜色中格外的显眼,琴酒蓦地紧绷起来脸色更加阴沉,像是狂风肆虐的黑夜。
伏特加瑟瑟地缩了一下身子,偏首望向一旁的老大。
“他已经死了,就在我的面前,基尔爆了他的头。”飘入风中的话音如同冷湿的蛇滑过皮肤那般让人战栗。
安室透笑出声来,悦耳清透的笑声在此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几秒后,安室透止住笑声,定睛看着他:“你不会以为他就那样死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伏特加用凶猛的眼神瞪着安室透。
“嘘!”安室透伸出食指冲伏特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唇角勾出一抹魅惑的弧度:“接下来的情报就要拿其他的情报来交换了。”
琴酒冷哼一声,自围栏上直起身,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转身望着安室透,冷笑道:“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只要把你抓住,接下来就好办了。”
“不,不……gin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情况吗?”安室透冲他摇了摇手指,完全没有丝毫动摇或慌张的样子:“既然我有胆子来找你,自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对策,怎么样,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相对的我会把有关赤井秀一的情报告诉你。一个情报换一个情报,很公平!”
伏特加移目扫过黑乎乎的四周,偶尔会有一丝亮光一闪而逝,他走到琴酒身边,压低嗓子道:“老大……”
“没用的。”安室透突然冷冷开口:“从你跳进海里的这短暂的一秒时间,子弹就会贯穿你的心口,但是……”安室透将视线转向一边的伏特加,坏笑道:“如果将vodka作为肉盾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大……”伏特加露出凝重的表情:“不用顾虑我,将这个家伙……”
“闭嘴!”琴酒神思冷静地呵斥一声,笼罩在烟雾后的面容有些朦胧,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你想知道什么?”
安室透藏于风衣口袋里的手猛然收紧: “sake现在在哪里?”
“那个女人……”琴酒深深吐出一口烟圈,玩味的呢喃一声,随即唇角扬起嘲讽的笑容:“bourbon你还真是堕落了呢,趁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你该问一些更有价值的内容。”
对于他露骨的嘲笑安室透只是报以淡淡一笑:“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够了!”
“你这个混蛋!”伏特加正要冲上前去,却被琴酒伸手拦下。
“她具*置我也不清楚,或许在中国,或许在美国,又或许在澳大利亚,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的一点只有一个,她不在日本,组织里的干部也只有一小部分的人知道,但是,他们亦是随行中的一员。”琴酒再一次掏出一根烟,点燃后长长吸了一口,将目光转向浓厚的黑暗,唇角上扬:“那么,你该怎么办呢?每个国家都去找一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