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被伊斯莱拽着往前走着,脚步变得异常沉重,这片土地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黑暗?
前方,车子依旧停靠在路边,只是驾驶座上的黑衣人不见了,座椅上留下了易容的道具。
毛利兰下意识地侧首望了伊斯莱一眼,真是完全没有觉察到,原来从出王殿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她又将眸光转向一旁的medoc,看他微微讶异的神情,很显然medoc也没觉察到。
“恶趣味!”毛利兰低喃一声坐进车内,伊斯莱坏坏一笑,将手中的车钥匙抛给了medoc,随后坐到了她身边。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特意下令限制你说的那一条吗?”伊斯莱抬起手指不急不缓的解开与自己的头发结在一起被咬断的黑发。
毛利兰浑身绷紧,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在附近盯着他们么!简直就像是落在蜘蛛网上的飞虫,与呆在远处观察的蜘蛛,那种毛骨悚然感。
“你不是去会客了么?”毛利兰将视线落在窗外,故作平静的淡淡问道。
“即使来访者是对方的王,我们这边也没必要王出面,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见的。”伊斯莱脸上忽然露出孩子气的喜色,垂眼望着成功解开并分离出的黑色发丝,又将发丝理顺后放在摊开的手心里慢慢蜷缩起五指,再次回到刚刚的话题中去:“想靠那些通讯网络设备将你的所在地传播出去是很难实现的哦,你还是放弃这种念头的好!”
听着他的话,毛利兰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看你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伊斯莱抬起手指扯落自己的几根银发,将手中的黑发紧紧缚住之后打了一个结,抓过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将那一缕发放在她手心,埋首在她手心上印下一吻,唇角上翘:“你还是那么容易被一眼看穿!”
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里里外外全部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此刻无能无力的挫败感彻底击碎了她心底那一丝可怜的希望。
城镇区最高的那栋高楼,位于南区,它象征着权势与地位,阴沉沉的矗立在那里,居高临下的鄙睨着四周的一切。
此刻,昏暗的书房里充满了诡异的狂躁,那位被希尔·萨克派去古王殿的仆从正半跪在地上,恭敬地汇报着结果。
一瓶墨水瓶被丢了出来,狠狠甩在仆从的脸上,红色的墨水染红了那人的半张脸,在阴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诡异。
“废物!”随着呵斥声响起,椅子慢慢转了过来,身陷在椅背上的男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骨瘦嶙峋的身材,苍白干瘪的肌肤让他看上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除了告诉我一句一无所获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么?”
身材魁梧的仆从将腰弯的更低了,从喉间发出痉挛似的声音:“属下无能!王殿内的警备看上去十分松懈,但莫名透着一股压迫感,那绝不是虚张声势,是长久以来积累而成,恐怕王殿内一直有保护者存在,里面就算是一个普通女侍也一定具有「刹」等级的实力。”
听完仆从的话后,希尔·萨克以莫名平静的语调令令道:“下去吧!”
仆从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愣了片刻,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如蒙大赦般退出门外。
几分钟后,暮色越加浓郁,希尔自椅子站起身,走进里面的卧房。
卧房不是很大,却是十分精致用心,处处透着一种典雅高贵的美,希尔径直走到那张豪华的欧式国王大床边,手指在床柱上摸索了片刻后,只听到咔嚓一声,因为四周出于完全静谧的状态,因此听的很清楚,下一秒,对面的墙壁慢慢往边上移去,露出一个暗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一股阴冷的气息自里面窜了出来。
希尔转过脸盯着暗道的方向,白蜡般阴森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寻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上去更显得恐怖诡异,他松开手,转身往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