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色下,惊起的红枫像成群的蝴蝶般飞入半空。
安室透一脚踹在raki的肚子上,一边勉强驱动着双臂控制着在电光火石之间拉下的粗壮的枝干。raki手中的锯齿状瑞士刀刺在挡在两人之间的枝干上,此时,正极速往安室透斩去,下一秒,溅飞的血水里,安室透的身体就要被劈成两半。
即使被对方逼至险境,安室透的神情依旧波澜不惊,淡紫色的瞳孔里沉积着的黑暗在夜色中亮的骇人,只在瞬息间,安室透顶在raki肚子上的脚用力一踹,借力腾飞的半空。
寒光切断夜风,划开一道弧线,几根被斩断的淡金色的发丝缓缓飘落下来。
砰的一声,周围腾起灰尘草屑,安室透落地的瞬间,举起手中的枪,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凝滞。
不远处,raki不断变换着肢体动作躲避着袭来的子弹,在夜色里显得十分诡异。他蜡白的脸上,睚眦欲裂,咧开的唇角毫无掩藏着他扭曲兴奋的狞笑。
子弹很快就射光了,安室透闪身躲在假山后,以远远超过常人的速度换弹。
“bourbon,有着地狱修罗之称的你就这点程度吗?”raki活动着双手,迅速换掉手里的武器,一副受骗的表情,撇撇嘴,讥讽道:“哪个混蛋给你的这种傲慢自大的称呼,莫非是你自己?”
“你太过自信了,比起速战速决的直接杀掉猎物,你更享受折磨猎物的过程,从刚刚你选择的武器,我可以确定这一点,若是你选择的不是那把锯齿状的瑞士刀,而是你腰间的平刃刀,凭借那根枫树枝,我可不认为我能争取到时间全身而退。”安室透举起手中的枪,侧眸望着远方,刚刚被raki躲掉的那六发子弹绝对不是自己的失误造成的,无论是角度,还是对方有可能闪避的位置,他皆是经过以往的实战经验认真考量的,简单点说,对方是货真价实的实战型。
“哈哈哈……”raki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般,大笑出声:“真是太好笑了,bourbon,你这是在教我该怎么去战斗吗?”
“不,这是在对你死前的忠告。”安室透毫不大意的翻过身,转向假山的另一侧,raki就在那棵粗壮的枫树后,老实说,安室透并没有把握能打赢raki,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扰乱对方的呼吸,*可以浑浊世人的眼睛,恐惧会使人裹足不前,那么愤怒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就是修罗场,身在其中的人所能想到的仅仅是如何活下去,只是这么简单而残酷的事罢了。
粗壮的树干完全挡去了raki的身影,厚厚的云慢慢遮挡住月亮,四周的夜更沉了。
毛骨悚然的笑声自树后传来,对于安室透的挑衅,raki并没有动摇。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安室透未露出任何吃惊的表情,沉郁如冬日湖面的面容显得更加冰冷。
站在原地不动的话,那就什么也无法做成,但是raki所藏匿的位置并不适合射击,现在冒然出去的话,绝对是不明智的行为,目前能做的只有等。
“对了,bourbon你是为了找那个女人才盯上我的吧!哎呀,真是痴情地我都快忍不住哭了。明明有可能掌握她行踪的人就站在这里,你却没胆子过来。”raki突然狞笑着大声道:“在你跟我干耗着的这段时间,她或许正躺在那位先生的身下,哭喊着……”说到这里,raki的嗓音变得娇弱,含着浓浓的哭腔学者毛利兰的语气道:“不要,bourbon救我……”
安室透握枪的手指狠狠抖颤了一下,紫瞳里的杀伐之气顷刻间爆发出来,冷静,冷静下来,现在绝对不是冲出去的时候,自己可不是那种半吊子,冷静下来,降谷零!安室透压抑着呼吸,用着自己历经无数次修罗场培养出的过人精神力不停地劝诫着自己。
“真是冷血啊,bourbon!”raki拉着长音,继续说道:“被先生贯穿身体的那一瞬,sake她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是败给对你的情感变成坏掉的人偶,还是败给自己的身体变成浴望下的俘虏?”
安室透瞳孔猛地扩大,明明知道这是对方的陷阱,安室透的理智却无法抑制地走向崩溃的边缘。可恶!心中如同要烧起来一样的焦躁,一直不敢去想象的情景在raki的话语引导下,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只是往那边想一下,他整个人都要疯掉了,好难过,难过的丧失了全部思考的能力……不要,不要,就算是死,他也绝对不想看到那种画面!
降谷零,冷静下来,这是陷阱,会被对方的言语牵着走,冒然冲出去的混蛋是蠢到无可救药的半吊子,但是,但是……
想见她,想快点见到她,这不正是他活下去的理由吗?现在那一丝丝希望就在眼前,怎么可以就这么甘心躲在这里!
嘣,安室透似听到了什么崩坏的声音,自己的身体第一次败给了那股强韧的精神力,冲了出去。
“哈哈,去死吧,bourbon!”raki歇斯底里的咒骂了几声,密集的子弹破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