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怎么样?”浴太一见安室透出来,疾步迎了上去,冲门的方向努了努嘴,低声问道:“老板她有没有发火?打算怎么处罚你?”
“我辞职了!”
“辞职?!”浴太大喊出声,惹得四周的人将目光齐聚了过来:“有那么严重吗?”
“哼,我看不是辞职,是被开除了吧!”黑国王抿了一口红酒,不咸不淡的讽笑道。
“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实现了。”安室透将视线转向「殁」身上:“所以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目的?”浴太一脸茫然的望了一眼安室透,又转向「殁」。
“蔷薇小姐,希望你能尽快答复我。”说完这些,安室透移步往门外走去。
“蔷薇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答复?为什么我听不懂安室他在说什么?”
“还记得那天路过巷子口迷路的修罗么?就是他,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浴太,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一声叮的声音传来,门渐渐合上,大雪纷飞的夜色里,安室透的身影很快融入了黑暗之中。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伊斯莱自昏迷中清醒了过来,阳光的味道和着浅浅的蔷薇香随风扑了进来,有吹动书页的声音。
伊斯莱侧首望去,毛利兰趴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睡脸旁摊开的书在风里翻动着。
伊斯莱支撑起身体下床,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房门,门外,camus正守在那边。伊斯莱没有说话,往殿外走去,camus亦保持着沉默随后跟了上来,直到离卧房有一段距离了,才停下脚步问道:“那根金发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camus自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摊开后递了过去,眼角扫过伊斯莱冷峻的面庞,小心翼翼道:“已确定是bourbon的!”
“果然是他么!”伊斯莱接过鉴定报告,纸张在他的手里扭曲变形,由于愤怒与嫉妒的疯狂蚕食令他脸上的表情完全消失了:“怎么办?已经忍到极限了。”
camus将脸垂地更低了,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汗珠沿着脸颊滑落。
美国,奥斯·托兰宅邸,花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奥斯脸上的肥肉因愤怒而一抖一抖的,他上前一脚踹在亨利身上:“废物,这都三天了,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吗?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亨利弯着腰,捂住被踹疼的肚子,赔笑道:“老板您先别动怒,「殁」不是说过,违抗主人的命令擅自离开五天后,那个叫什么「监视者」的人会作出相应的惩罚的嘛,我看不出五天,她准会自己乖乖回来。也或者,那晚在贝尔纳茨宅邸,她被fbi盯上了,所以暂时回不来。”
奥斯听了亨利这番话怒火消减了不少,冷哼了一声掉头往沙发走去:“这些还用你对我说,赶紧继续去给我找。”
夜色降临,三天前的积雪已经找不到丝毫痕迹,风像裹着冰粒一样吹在身上寒冷刺骨。
一栋偏僻狭窄的住宅里,浴太倒了一杯热牛奶递给抱着膝坐在地毯上的「殁」。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还剩下两天!”浴太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靠着沙发边在她身旁坐下,在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手机:“我来联系安室。”
“不要。”「殁」急忙伸手阻止浴太伸向手机的手,神情慌张而不安:“让我再仔细想想。”
浴太直起身,双手落在「殁」的肩上,将她转向自己,一脸严肃的问道:“蔷薇怕死吗?”
「殁」用力摇了摇头。
“蔷薇真是勇敢呢,老实说我怕死,怕的要命,但是,若是跟蔷薇一起的话,感觉死也不是那么可怕了。我想跟蔷薇在一起,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亡,更何况这也不是一条死路,还有希望不是么?”浴太脸上严肃的神情渐渐柔和了下来,露出阳光的笑容:“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我们在一起的结果也不会改变,所以,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殁」慢慢抬起手指,在碰触到手机后又蜷缩起手指。
浴太伸手捉住她的手,拿起手机放在她的掌心,鼓励道:“别退缩,蔷薇,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我真的觉得就算跟你一起死,也是幸福的。”
“浴太……”「殁」蜷缩起的手指慢慢摊开,脸上的神情变得坚定:“我知道了!”
杂木丛生的庭院里,隐隐飘来浅浅的梅花香,安室透穿着日式浴衣走出了浴室,青白色的月光照进宅廊下,夜风里传来一味不属于这里的清浅的冷香。
只是很短的一瞬,安室透已握起刀架上的日本刀,冷冷的盯着不远处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