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过孕,以及流掉孩子的事不想再有人知道。”罗拉垂眼盯着地上女医生的尸体:“只有死人才能让我放心。”
“你是怕霍法家的尼尔知道吗?”威尔曼拿起工作台上的那张检查报告:“按照时间推算,这孩子是你在霍法家的那段日子怀上的,孩子是尼尔的!从在霍法家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我不想失去威尔曼,更不想贝尔纳茨家败在我手里,所以威尔曼拜托你不要继续深究下去,何况我……”罗拉苦苦一笑,有一点点甜蜜:“何况我等到了,我终于能跟透在一起了,威尔曼我好不容易才求得的,他答应跟我结婚了,所以求你不要破坏如今的一切,就让那些不愉快的事都过去吧!好不好?”
“是么!”威尔曼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罗拉头顶的发丝:“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这里就交给我处理。”
一个星期后,原黑衣组织成员安室透与贝尔纳茨家的大老板将于三月十四日结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暗世界。
“你是认真的?”工藤新一背靠在落地窗上,抬眼望着沙发上端起杯子的安室透。
安室透手里的杯子顿了一下:“我欠罗拉几条命,这是她所期望的。”
“是么,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工藤新一手平伸向他:“手机给我,关于sake的照片以及那首歌都还在的吧,既然已经决定给另一个女孩幸福,那就将那些删了,你舍不得动手,我来帮你,以后sake与你无关。”
安室透的心猛然揪起,紧扣住杯耳的手指剧烈晃了一下,茶水溅洒了出来,在长裤上凝成暗黑色的泪,他低垂下眼瞳,无意识地断然拒绝:“这是我自己的事,工藤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自己喜欢的女人总被另一个男人觊觎着,任谁都会不爽吧!”工藤新一垂下手臂,一手插在口袋里冷冷望着他。
“想打架吗?”安室透放下手里的杯子。
“啊,正合我意,我早就想狠狠揍你一顿了。”
安室透站起身,解开衬衫袖口的贝母扣后将袖管撩起,双手紧握成拳猛冲向工藤新一。
明明对那个叫sake的女孩还只是一片空白,明明只是听见她的声音,知道了她的模样,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割舍不舍。
安室透的拳头与工藤新一的拳头在半空相遇,骨头发出了哀鸣,安室透嘶吼出声:“我想见她!”
这一个星期以来默念了无数遍的话语终于随着狠狠击打而出的拳头喊了出来。
他想见她,这个事实,安室透清楚到心痛的地步!
“已经决定娶别的女人的你没资格说出口。”工藤新一提起脚直往安室透心口踢去。
安室透没有避开,心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与此同时,他用尽全力将工藤新一的拳头抵了回去,狠揍在了他的下颚上,两人皆往后摇摇晃晃的退去,但在下一秒又冲向对方。
十分钟后,额头上鲜血淋漓的两个人精疲力尽的躺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他与他,都觉得很累很累,不仅仅是身体上,连灵魂也觉得无比疲惫,之前满溢的力量、痛苦、隐忍现在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无处着落的蜉蝣感。
“这么痛苦,这么想见她,为什么不直接拒绝那位大小姐呢?”工藤新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地狱里的修罗也会因受到别人的恩惠而化身为人么!果然,你被兰改变了,毕竟她一直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啊!”
“兰!?”安室透反复低声咀嚼着这个单调的音节:“兰……”
“毛利兰是她的真名!”工藤新一闭上眼睛,唇角有悲伤的笑容:“我想见她,这样的心情一点也不输给你,从此之后,你不会再跟我抢她了吧?”
你不会再跟我抢她了吧!这句话比被人砍了一刀还难受。安室透支撑着身体吃力的站起身,垂眼望了一眼同样一身狼狈的工藤新一,转身往门外走去。
“谁知道呢!”门口飘来安室透的话音。
霍法家,德禄·霍法手里的钢笔应声而断。
“罗拉那丫头怎么可以嫁给除我之外的人,爸,你这消息是真的吗?”尼尔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不行,那丫头是我的。”
“哼,连婚期都定下了,还会是假的吗?”德禄气得牙痒痒:“本来打算这几天就去贝尔纳茨家谈谈你跟罗拉的婚事,结果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可恶!”
尼尔若有所思的望向恼怒不已的德禄,他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了,沉默片刻,尼尔走过去,弯下身,手肘支在桌子上,双眼紧紧盯着德禄:“爸,你老实告诉我,对待贝尔纳茨家你究竟是什么想法?忠犬?还是怀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