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拂,窗外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偶尔会传来几声狼狗的叫声。
“呐呐德禄,你听我说,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哥哥。”坐在堆得高高的废旧电线杆顶端的小男孩俯视着站在地面上的小德禄一脸兴奋地晃荡着小腿:“听说他会在我家住一段日子,想想就令人高兴。”
“切,培西,他再了不起那也是个男人。”小德禄一脸不屑:“又不是什么胸大的美女姐姐,有什么好兴奋的?”
“这就是那个大哥哥的特别的地方吧, 银色的微卷发,白得近乎半透明的肤色,异常俊美的容貌,与外形相得益彰的气质,以及他手里拿着的那把上古的日本名刀……”小培西越说越激动,两只手握在身前,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大声喊道:“真是太棒了!”
“喂,你以后离我远点。”小德禄一脚不停地蹬着地,一手指着小培西炸毛一样的警告道。
小培西一脸茫然: “为什么?”
“那还用问吗?我对男的没兴趣,培西你这个断臂男。我真是看错你了,想不到你有这个嗜好。”
万里无云的天空下,小德禄光着脚丫,撩着裤管,肩上扛着一个自制的鱼叉。
“呐呐,德禄,那个银发的大哥哥真的好厉害,不仅体术碾压家族里的最强手,其他方面也皆是出类拔萃,我都怀疑没什么是他不擅长的。”小培西撒开腿紧跟在小德禄身后,完全不顾黑下脸来的德禄,依旧兴致勃勃的讲述着家里的那位神秘的大哥哥:“呐,德禄你真的不去我家看看嘛?”
“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小德禄耐着性子嗤之以鼻:“瞧你这入魔的样子都快被掰弯了。”
下雨天,两个小男孩一前一后撑着一把荷叶。
“那位大哥哥今天要走了。”
“啊,看你一副失恋的样子。”
“不要开玩笑了,德禄,昨晚我感觉到了,那种汗毛直立,甚至刺痛肌肤的气场,就是所谓的杀气吧,父亲很惧怕他,是打心底的恐惧,那个大哥哥是死神。”
“mafia可是恶鬼,与恶鬼打交道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不,不对,二者根本不在一个层次,mafia在他眼里只是办家家酒。呐,德禄,以后遇见这样的人一定要避开他,否则他会将我们吞噬的一根骨头也不剩。”
幼年的一段记忆悄然爬上德禄·霍法的脑海里,当年培西·贝尔纳茨口里描述的那位大哥哥的形象此刻与身旁的这个年轻男人不谋而合。
是培西所认识的那位银发大哥哥的后代,还是只是碰巧长得相似?不管是哪一种,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很棘手。
德禄·霍法隐藏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握住一个精巧的类似zippo的小铁盒,推开盖子后按在了一个红色的小按钮上,那是在紧急情况下直接对霍法家最强杀手下命令的警报器。
咳嗽声再次响起,随着每声咳嗽架在尼尔·霍法脖子上的长刀皆会跟着颤一下。
尼尔的脸色变得惨白,瞪大眼睛瞄了瞄身后侧的伊斯莱,吞了吞口水:“有话好说,可不可以先把这玩意儿拿开?或者你要咳嗽的时候,把它拿开一点点?”
“记忆卡给我。”伊斯莱伸出一只手。
“你要这个有什么用?难道你也喜欢听mamo的歌?”尼尔·霍法咧唇干笑。
伊斯莱勾了勾唇:“里面难道不是你威胁贝尔纳茨家大老板的重要筹码吗?”
“果然你是罗拉那丫头派过来的人么!”尼尔暗暗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忽然眼神一凛,下一瞬尼尔抓住伊斯莱的手腕,反身灵巧的避开脖子上的长刀,使出一记过肩摔。
尼尔露出得逞的笑容,突然,笑容僵在了唇角,紧接着而来的是吐血般的疼痛,尼尔眨了眨眼睛,盯着天花板,为什么躺倒在地上的会是他?
一旁的德禄愕然地张开了嘴巴,太快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动作都只是在一瞬间,他是如何反制的?
伊斯莱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记忆卡,只听到一声碎裂的声音,记忆卡被碾成碎片自指缝间掉落在尼尔的脸上。
德禄克制住身体上的颤抖,往后退了一步,伊斯莱侧眸冷望了他一眼,突然收刀于腰间,一脚踩在沙发上,身子前倾往东南角的墙壁跃去,修长的黑色风衣在身后展开,空气晃荡,只见伊斯莱一个潇洒的突刺,流溢着寒光的黑色刀刃贯穿了一幅西洋壁画。
有惨叫声传来,伊斯莱一脚用力踩在墙上,拔出长刀的同时凌空反转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