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这些?”安室透抓在尾崎真衣襟的手慢慢松开。
尾崎真理了理衣襟,一手托着烟杆,慢悠悠地呼出一口烟,转身往落地窗前走去,他抬起面庞望着晨雾逐渐散去的天空,勾唇笑道:“为什么呢?哼,那还用问么?bourbon,我只是觉得你太可怜,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本大爷善心大发,想帮你一把罢了。”
“你以为我会信吗?虽然没有记忆,但看着你这张脸就会莫名觉得火大,喂,我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吧!”安室透侧过身冷冷望着他。
“bingo!”尾崎真左手搁进和服里,转身望着他,一脸狐狸笑:“我们的关系不是并没有那么好,而是非常非常的糟糕,属于水火不容的那一种吧!但是,现在你对我而言可利用的价值远远高于你带给我的不爽感,我要利用你。”
安室透低笑出声: “你觉得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受你摆布?”
“抱歉抱歉,是我用错词了,不是我利用你,而是你自己本身迫切会去做的事,只是恰好与我的目的相同而已,你一定会去做的,若是那天她会出现在婚礼现场的话,因为你可是一直深爱着那位先生的女人啊!”
“又是那个女人?”安室透握紧双拳,情绪激动的大声质问道:“所以她是谁?”
尾崎真衔着烟嘴,沉眼望着他,随着吐出的烟缓缓说出一个酒名:“sake!”
“sake?!是她!”
“哦呀,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毕竟你都打算娶别的女人了。”
“你的目的是?”
尾崎真握着烟杆的手指飞快的收紧:“当然是希望你将那个女人从那位先生身边夺走了,永远、永远别让那位先生找到她。”
不同于之前的浮夸的语调,尾崎真的嗓音降到了冰点,隐隐约约还含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安室透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试探着问道:“你知道那位先生现在的安身之所么?不用等到婚礼的那天,我现在就去带她离开。”
“这个嘛……”尾崎真又恢复到浮夸的神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满身媚气:“不能说!”
“真是矛盾!”
“不不不,一点也不矛盾,我十分讨厌sake,可我又非常尊敬那位先生,这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我们几次差点失去了我们独一无二的君主,只要那个女人还待在那位先生的身边的一天,那位先生就会不停地收到伤害。”尾崎真的情绪有些失控,他垂着瞪大的眼瞳盯着地面:“所以,只要让那个女人远远离开,就没人能伤害到那位先生了,没错,王只要坐在至高点,睥睨着脚下的臣民就够了,那些情情爱爱只会污秽了王高贵的身份,不需要,所以要除掉,bourbon把那个女人抢走,是你的话还有希望。”
“贝尔纳茨家的那次夜宴,那位先生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就碾杀了大部分精英,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他吗?答案是不可能,为什么觉得我会有希望?”
“sake同样深爱着你,这就是你的胜算。”尾崎真定睛看着他安室透:“那位先生对那个女人的感情已经深到让人恐惧,若是sake以命作为要挟的话,我觉得你们还是有一丝希望,到时候我会令人准备一架直升机接应你们,不过这件事还望你对贝尔纳茨家的那位大小姐保密,毕竟她也是一个为爱疯狂的人。嘛,现在也只是说说,那位先生究竟会不会携她出席婚礼还是未知数。”
安室透凝神盯着墙壁的一处,久久不语。
“你是不是觉得在婚礼现场,身为新郎的你跟另一个女人逃跑,是件很渣的事?觉得对不起那位大小姐?”
“你在开什么玩笑?raki,你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吗?”安室透抬起隐藏在额发后的那双冰冷的眼瞳,头微微歪向一边,唇角扬起冷肆的笑容:“地狱里的修罗是没有心的!”
回去的路上,松树林里的的雾气已经散了,大片的阳光投下一条条光路。
安室透一手撑在鬓角,合着双眼,薄满的唇上依稀挂着浅浅的笑容。
罗拉觉察到他身上的冷冽少了些许,不禁松了一口气。
夜幕降临,安室透沐浴完走出浴室,便见罗拉立在窗户前。
听到动静,罗拉转过身来,在看到他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后,脸颊腾地红了。
水珠沿着发梢滴落了下来,安室透平静地望着她:“找我有什么事?”
罗拉失落的望着他,呐呐低语:“难道只能有事的时候才能找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室透避开她的视线。
听他这么说,罗拉开心的笑了,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干毛巾,走到他身前,踮起脚尖 将干毛巾盖在他的头上,边揉着边温柔道:“天气还这么冷,头发要好好擦干净才行……”
安室透脸上的神情一窒,呆呆的站在那里。脑海深处有声音传了过来,声音的主人似乎在生气。
「你以为我每天都闲的发慌么?我可没义务去帮这个帮那个去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