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卧房的门也好好上锁后,毛利兰迅速走到窗前,将玻璃窗牢牢关好拉上窗帘,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毛利兰爬上床缩在一角,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
窗外传来警车的声音,很显然他们是为了昨晚的枪击案而来,铁门被敲响了,响了足足一分钟后才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又有敲门声响起,只不过这次是从隔壁的住户传过来的,隔壁住户似乎也已经上班去了,很久都没人回应。
警车的声音渐渐远去,毛利兰的双手紧紧抓住手臂等待着这漫长而煎熬的一天赶紧过去。
过去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突然,一声翻墙落地的声音响起,虽然很轻很轻,但对于神经时刻保持着高度集中的毛利兰而言,这声音就像是直接落在了她心口,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她知道有人潜进来了。
“零!”毛利兰低声呼唤一声。
不行,毛利兰,你还想对零撒娇到什么时候?自己有手有脚,那便意味着力量还在,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不能再成为零的负担……这么想着,毛利兰抬起面庞,俯身掀开枕头,那里有一把安室透特意留下的手枪。
客厅的门被轻易撬开了,毛利兰握紧手枪,起身下床,刚走一步,浑身猛一战栗,一种熟悉又恐怖的气息直向她逼了过来,瞳孔剧烈收缩,握着手枪的手指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抖颤起来,这是……黑衣组织里的那群怪物所特有的黑味道,闯进来的家伙是某一个干部!
这时对于毛利兰而言,比起战斗,躲藏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让那个人发现她还活着这一事实,否则新一的拼死努力,以及清·韩、莉奥的死都将功亏一篑。
脚步声渐渐近了,那人正在往卧房的方向走来,毛利兰飞快的扫过四周,闪身躲进衣柜里。
门被推开了,因为衣柜是贴在门这边的墙壁上,毛利兰无法看到那个人是谁,但听那人的呼吸声,粗重而紊乱,应该是受了什么伤,大概是在昨晚的那场扫射里受的伤。
一声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的声音响起,空气里有血腥味渗透了进来。
看来这个人伤的挺严重。毛利兰握紧枪的手松了下来。
卧室里一片安静,就在这时铁门外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毛利兰再次紧张的握紧手枪,听脚步是有三个人,那么他们是昨晚与黑衣组织火拼的人,还是这个人的同伴?
有人爬上了院墙。
“等等,这里有血迹。”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看来是往那边逃了!”
院墙上的人跳了下来,脚步声渐渐远离,毛利兰暗暗松了一口气,垂下手里的枪,血迹应该是这个人故意留下的吧。
衣柜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糟了,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又是什么时候从三米外的地方瞬间移动到了衣柜前?
毛利兰条件反射的下意识的想去扣下扳机,脖子上忽然一紧,她整个人被拎了出来重重甩在了床上。
还没从突变中反应过来,一条手臂揽过她的胸前,将她紧扣进了怀里。
血腥味浓烈的直冲向毛利兰的鼻腔,背后湿烫一片,因为刚刚的动作,这个人的伤口又出血了。
肩上蓦地一沉,那人将侧脸搁在了她的肩上,温热的鼻息直扑上毛利兰的脖颈。
“呐,告诉我,你是不是她?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冰冷的唇贴着毛利兰的肌肤一张一合:“真是不可思议,我是不是死了?但是,我杀了很多人,死后只能去地狱最深处,而她却非常善良,一定能去天堂吧,我们死后是绝对遇不到的,但是,你却在这里……”
毛利兰的神经猛地绷紧,是夏佐!
另一边,清远高中里安室透一到学校后就直接去了理事长办公室,他自公文包里取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
“紫式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理事长望了望那一沓钱,又抬头望了望安室透。
“这是我预支的那一部分钱,现在还给理事长,真是遗憾不能继续在这里任教了。”
“什什么?紫式老师你可不能就这么抛弃我们,你要是觉得薪水低吗?我可以在提高一点,千万别冲动。”理事长急忙站起身,好不容易有人能降住那群恶魔,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是我个人的原因。”安室透转身往门外走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你以为这里是……”理事长牙齿一颤,咬在了自己的舌头上,痛得他龇牙咧嘴,话音也到此结束,等到安室透离开后,理事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抖抖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吞了一口唾沫,刚刚那叫什么眼神?恶鬼也没他那么恐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