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毛利兰端着粥碗走进卧房的时候,medoc已经起床了。
“你不知道你还受着伤吗?”毛利兰将粥放在桌子上,手指唰地一声指着medoc的鼻尖,很严肃道:“还不赶紧躺到床上去。”
“我的衣服呢?”medoc抬起手轻轻握住鼻子前的那根手指。
毛利兰怔愣一瞬,急忙抽回手,将视线转向一边:“你那件衬衫已经被子弹射穿了,还染着血,被我浸在水里,你要衣服干什么?你这样的伤不可以随便走动,难道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去执行你那个该死的任务?”
“我跟camus约好了,今天上午十点见,虽然camus是个神经兮兮的大叔,又有变态的嗜好,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点也不可爱,但他若是死了……果然,我还是会觉得寂寞。”medoc的视线凝在毛利兰的面庞上,他的眸光很浓、很深,若是毛利兰现在抬起眼睛她会看到那双极黑的眼瞳里浓浓的恋慕。
“你不去,camus会很危险么?”毛利兰抬起眼睛在望向medoc的时候,那双黑眸里已经敛去了复杂的情愫,变成空洞的黑暗。
“嗯,他一个人闯进卡姆依家族大本营的话,毫无悬念会死!”
“camus是个精明的人,就跟一个老狐狸似的,他不会那么莽撞的,若是没跟你碰到头,我想他不会蠢到闯进去的。”
“我之前说过,camus是一个有着变态嗜好的大叔。”
提起这点,毛利兰脑海里跳出了那时camus将本田绪囚禁在废旧教堂地下室的情景,恶心的气味、狼藉的吻痕……毛利兰顿觉胃里一阵翻滚,急忙伸手捂住嘴唇压下那股恶心感:“你是指让女人跟他养的怪人一起那个的癖好?”
“什么?”medoc一脸第一次听说的茫然模样:“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不是你指的那个,camus越是危险越是兴奋,越是兴奋他就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camus说那样会让他达到心理与身理的高朝。”
哈!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说出了了不得的词汇呢!毛利兰扯了一下唇角,偏开烫起的脸。
“所以,那个神经质的大叔很有可能会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冲进去。”medoc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十点还有两个小时,从这里到月城开车的话大概需要多久?”
对于medoc的这个这问题,毛利兰完全回答不上来,自从来到这里后,她从没走出过外面的铁门。
“抱歉,夏佐,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我不是在问你。”medoc将视线转向紧闭的房门:“我在问门外的bourbon。”
“诶?零在外面吗?为什么我没感觉到?”毛利兰用力吸了吸鼻子,除了药水味没有其他味道,难道是自己嗅觉不行。
望着毛利兰傻傻的动作,medoc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但他很快就收起了唇角的弧度,因为他看到了推门而入的人。
“从这里出发到月城的卡姆依宅邸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安室透走了过来将手里的车钥匙扔到桌子上:“你可以用院子里的那辆车,用完后不用还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15#通过这个号码可以找到我,等你们找到新的住处安定下来后请将地址发到上面,这就是我的条件。你们完全不用担心会泄露了你们的行踪,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不需要我再说一遍吧,我记得bourbon你有过目不忘的才能。”
安室透拉开椅子坐上去:“能将你所知道的有关黑衣组织在这个世界各个国家的据点说一遍吗?你也知道我失忆了,为了避免再遇到黑衣组织里的家伙,也为了兰能更自由一点的生活,我需要这些情报,你也听到了,对于你刚刚的问题兰一点也回答不上来,知道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剥夺了她的自由,将她困在了这一方之地。”
“零!”毛利兰听安室透这么说心里有些难过,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说给medoc听好让他动摇,但毛利兰还是知道的,零一直在自责。
medoc转身坐在床沿,垂下眼盯着地面,沉默片刻:“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所知道的那些并不是全部,我只说一遍,加仑多据点莫斯,赫本据点卡尔,百慕据点……”
听着medoc一一说出来的话,毛利兰全身的血液似都停止了流动,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伊斯莱到底将势力发展到了怎样的地步,她突然有种无力感,自己跟零真的能彻底摆脱那个男人吗?
一阵风吹了进来,毛利兰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她这才留意到medoc上身只在胸口处裹了一层绷带,他自己的那件衬衫是无法穿了,毛利兰瞥了一眼安室透,虽然medoc的身形相较与安室透瘦小了一些,但应该没问题,这么想着毛利兰走到衣柜前,挑了一件白衬衫。
毛利兰将衬衫递给medoc,本以为他会拒绝的,没想到medoc一手接过,然后穿上。
又过了几分钟,medoc的语速放慢了下来:“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medoc站起身,拿起桌面的车钥匙,往门外走去,他没有再看她,因为他知道他们还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