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一次,反正先生又不在,笛莎也回房了。这么想着里间尤里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往门外走去。
走廊上很静,壁灯散发着柔润的光芒,金色的墙壁上,精致繁复的花纹在灯光里亮晶晶的。
里间尤里赤着脚,屏气凝神的轻轻走着,洁白的裙摆随着走动牵起一脉脉波动。
在壁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一个人默不作声的注视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你应该猜到那孩子要去哪里,为什么不阻止?”莫尔突然出现在了笛莎的身后。
“我不喜欢那个孩子。”笛莎很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真是意外,做为人偶长大的你也会有这种情绪。”莫尔笑了笑:“但是,先生很快就会抵达宅邸,你不去阻止的话或许也会受到牵连。”
“那莫尔先生你呢?为什么不阻止?”
“殿下被束缚住了,那间卧房里有先生留恋的东西,不清除掉的话,先生始终会活在sake小姐的阴影里,那样殿下心里的疼痛永远不可能消退,只有将有关sake小姐的东西全都消除掉的话,或许先生心里的伤就能慢慢痊愈。”
“我们还真是比尤里小姐还要恶劣的多的存在。”笛莎转身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嘛,毕竟我们只是一群为殿下而存在的奴仆,其他人会怎么样与我们无关。”
这就是先生的卧房了吧!里间尤里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后伸手去推门。
门缓缓开了,里间尤里的心跳也快到了极点,她咬着嘴唇闪身溜了进去,在轻轻关上门后,转过身靠在紧闭的门上。
lucky,平安抵达!里间尤里嗅了嗅鼻尖,令人上瘾的香气直冲进胸腔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自门上直起身,打开灯后开始四处环顾。
这是套间,外间大的离谱,家具虽然不多,却都是十分的高雅别致,只是一个小小的烟灰缸就足以看得出来这些家具是有多价值连城。
“先生也吸烟的吗?”里间尤里盯着那个晶莹剔透的烟灰缸端详了片刻,她记得从来没见他吸过烟,连烟味也没闻到过,难道只是充当摆设?这么想着,里间尤里微微耸了一下肩,转身往里间走去。
刚打开门,清雅的香气直扑了过来,里间尤里闭上眼睛仔细闻了闻,与平日里先生身上的味道相比,好像多了一丝其他的香味。不过好好闻,这是属于先生的味道。
陶醉了一会儿,里间尤里打开了卧房里的灯,她有一瞬的傻眼,伊斯莱的床上很乱,被子也没有好好的叠起,在枕头边放着一个金色的怀表。
里间尤里往身后看了看,再一次确认没人后,走到床边,然后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仰面躺在床上,身体被微微弹起,感叹床的舒适之余,里间尤里翻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她缓缓睁开双眼,脸颊染上了羞赧的红色,一手抓过身边的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几滚:“啊,怎么办,不想回房间了。”
额头压在了一个冷硬的东西上,里间尤里停止了滚动,揽过被子抱在怀里后,好奇的拿起了那个金色的怀表。
刚打开怀表,低沉婉转的钢琴曲传了过来,里间尤里盯着怀表里的半张照片,愕然的睁开了眼睛,愣了片刻,她将怀表放在脸颊边蹭了蹭,眯着眼睛笑道:“小时候的先生好可爱!”
或许是卧房里气味太好闻的关系,也或许是钢琴曲的声音太动听,里间尤里抱着被子不知不觉中打起了瞌睡。
世界逐渐被粉白的色调所覆盖,樱花的花瓣像雪花一样无声的飘落,在这独一无二的春色里,有一个人伫立在自己身前,桃白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脸,在浪漫的氛围里,像樱花花瓣一样的唇缓缓向自己靠近。
沉睡中的里间尤里紧了紧怀里的被子,殷红的唇轻轻动了动,有幸福的笑容在清丽的面庞上漾开,忽然她的脸色变的了,痛苦的扭曲起,因为一只手正毫无留情的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里间尤里猛然睁开眼睛,还没等她看清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的主人,她整个身体被甩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落地窗在撞击下碎成一片片锋利的残渣,残渣落在了她的身上,里间尤里疼的抱着头发出痛苦的惨叫。
伊斯莱走到她身旁,一脚踩在她的脸上,扎在皮肤表面的玻璃碎片深深的直没入进脸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