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月亮要比在佐贺看到的明亮的多,薄如纱一般的云絮在月光的渲染下闪着浅浅的微光。
宫野志保望着正在接电话的工藤新一,又是什么紧急的案子么!
这也是没办法啊,毕竟工藤是一个有案子发生就无法坐视不管的推理狂啊!宫野志保这么自我安慰着,似乎也不是那么失落了。
视线流转,不经意间宫野志保的目光被工藤新一之前丢在后座的资料吸引了过去,车内的灯光静静的流淌下来,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明媚而娇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短,也或许很长,宫野志保的眼睛定定的盯着拿在手里的资料,像是进入了冥想状态。
驾驶座的车门再次打开了,工藤新一几乎是坐到位置上的同时就发动好了车子,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宫野志保的异样,脚下猛踩油门,将车速拉到最大疯了一样往夜色里冲去。
“呐,工藤,这资料上的女孩不是毛利兰吧,十年过去了,你该不会是……”宫野志保无力的垂下手里的资料,黯然的盯着脚尖,你该不会是还没有放下毛利兰,想找个跟她长得差不多的替代品,这样的话像针刺一样卡在喉咙里。
沉默在车子里加深,宫野志保抓在资料上的手用力收紧,纸张在手里褶皱变形,这算什么?是默认么!宫野志保将脸埋的更低了,自己默默守护并等待了十几年,结果到头来还不及一张跟毛利兰相似的陌生女孩么!宫野志保突然很想哭,但是她的骄傲与矜持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突然,车身甩出了一个夸张的半圆弧,宫野志保整个人往车门上撞去,若不是系着安全带一定会抛出去。
宫野志保手撑在车门上直起身,前方迎面紧扑过来的压迫感沉重的令她快喘不上气来了,直到这时候宫野志保才注意到了工藤新一的不对劲。
“工藤?”宫野志保鲜少表露情绪的清冷面庞上被惊愕所占领,对了,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样情绪失控的工藤新一了?
十年了,自从那个女人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后,工藤新一就变成了一个只知道黑衣组织、案子的机器,那么他现在又是为了谁而失去理智?
除了那个女人,宫野志保想不到第二个人,不……宫野志保的眼睛落在了飘落在脚边上的资料上,或许是为了资料上的女孩,但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工藤新一永远不会为自己而理智绷断。
这是多么让人沮丧而悲伤的事实!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离开他的世界。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了一个小型机场,远处的飞机已经做好了起飞的准备,车子还没停稳,工藤新一就已经推门下了车往飞机跑去。
宫野志保捡起车上的资料,紧跟着跑向飞机。
飞机很快飞向了天空,工藤新一双手深埋进头发里,弯下腰盯着脚下。
“工藤……”宫野志保强撑起精神,侧首望着他:“是出什么事了?”
“这十年里,因为各种案子我去过七次佐贺市,最近的一次是上个月十八号,佐贺市并不大,有很多山,很多农田,很多古树,是以农作物为主的城市,上次的委托人告诉我附近的村落里有一间古老的神社,里面的御神木已经有六百年了,他开玩笑的叫我去求一个姻缘签……”工藤新一收紧手指,停顿了片刻,继续低道:“但是我没有去。”
“工藤,你在说什么?”宫野志保扯动了一下唇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摊开手里的资料,在看到女孩的家庭住址写着名古屋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没有去?”工藤新一直起身,冷硬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他一拳重重打在机身上,压抑着嗓子咬着牙道:“这十年里,原来她一直离我这么近……”
宫野志保心口一凛,她沉默的垂下眼睛,心口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佐贺市的某处房子里,安室透飞快的换上衬衫长裤,打开了一处暗室后,穿上了背带枪套,拿起一把枪迅捷的检查了一遍后塞进枪套里。
“诶,好帅气的太刀。”「黑」盯着暗室里横放在刀架上的长刀,连连称赞:“造型真是优美。”
安室透伸手握住长刀,停了片刻后方从刀架上拿下了刀,侧首望着「黑」,冰冷询问:“为什么你也跟过来了?”
「黑」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一只脚踩在桌边,一只脚悬空来回晃着,嬉笑道:“我们虽然目的不同,但要找的人相同,都是那个天守的银发男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找?”
“紫式哥!”门外传来了梨花的叫喊声,一听就是一路跑过来,呼吸声粗重而紊乱:“紫式哥!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