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可修——我也想要一张帅气满点的脸啊!”
“让开。”
木牙海凑到人群中间,舔了舔嘴唇,朝着安室透的方向比划着手指:“1、2、3——”
咣当——
课桌被一脚踹开。
一个女生被突然起身的安室透撞倒在了地上,还没等她上演一场梨花带雨的戏码,安室透已经旁若无人的兀自离开了。
“啧啧啧。”木牙海一脸同情的摇了摇头:“每天、每天、每天都这么跪舔那张冰山脸,你们都玩不腻吗?”
女生们齐刷刷的转过头来,一改之前娇滴滴的模样,一脸凶神恶煞的吼道:“要你管,哼。”
似乎被女生们那股冲击力冲击到了,木牙海重心不稳的往后倒去。
“我他妈说错了吗?”木牙海望了望四处散开的女生又望向自己的战友们。
“恩,错了。”月城煞有介事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双腿交叠着放到桌子上,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从头到脚都错的离谱,谁叫你没安室君帅呢?”
临近傍晚,冰凉的风徐徐吹过。
正在庭院里修剪花枝的suze盯着缓缓飘落在花瓣上的冰晶。
“这是……”suze当即回过身扬起面庞盯着天幕上轻盈飞舞的纯白,诧异的喃喃自语:“雪,真的下雪了!”
“贝尔,贝尔。”suze跑到阳台下兴冲冲的冲着屋子里的贝尔摩得喊挥了挥手:“是雪啊!”
贝尔摩得没有理会楼下的叫喊声,起身捻灭手里的烟后走向阳台,倚靠在阴影里,偏首望向一棵花枝已从墙外一直沿伸向阳台的樱花树。
“好多年前,这里也曾迎来过一场春雪,殿下,你是否还记得呢?”
此时,一间两层小洋房里。
地上的花瓣已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虽然零说淋点雪没关系,但是……”
毛利兰放下手里的汤匙望了望窗外。
“雪越下越大了呢。”
果然还是去接一下他吧。
这么想着,毛利兰解开围裙,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一阵风吹来,也分不清究竟是樱花还是雪花扑上脸颊,弥留下一丝丝凉意。
毛利兰缩了缩脖子,将半张脸都缩进了围巾里。
路道上行人渐渐变少了,脚下踩过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对了,上次见到春吹雪是什么时候的?
毛利兰微微抬高伞露出白茫茫的天空。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吧,记得那时候——
啊咧?
毛利兰的眼里掠过一丝迷茫。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来着?
感觉就快要想起来了。
不行,想不起来。
像是让人非常怀念,又非常悲伤的事。
忽然,一根黑色的缎带闯进了白茫茫的视野里,险险的过了掠过枝头,最后飘落在了她脚下。
毛利兰垂眼凝视着脚尖的缎带,缓缓蹲下身,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触到缎带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一只小手与自己的手重叠了。
诶?
毛利兰用力眯了一下眼睛,幻觉?
停顿了一下,毛利兰将缎带捡起。
是手感相当好的布料,一定价格不菲吧。
这么想着毛利兰四处环顾了一下,冷不丁的左胸腔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隔着纷纷扬扬的落雪,毛利兰静静地凝望着靠坐在花店台阶上的青年。
凌乱的黑色额发在风里微微晃动着,青年没有在看她,只是半仰着脖子出神地注视着天空,落了一身春雪。
毛利兰轻皱了一下长眉,抬起手用力按住疼痛肆意泛滥的心口,稍缓了片刻,转身朝着青年走了过去。
阴影笼了下来,毛利兰将手里的伞举到青年的头上。
冰冻住的黑眸晃动了一下,青年将目光移到突然而至的女人身上。
“这样下去会感冒的。”毛利兰弯着腰将手里的伞又往青年那边递了递:“这个送给你。”
青年一动不动的望着她,似乎被惊到了。
“不要担心我这里还有一把。所以拿着吧。”
青年慢慢抬起手接住。
“还有这个。”毛利兰将手里的缎带系到伞柄上,直起身的时候冲青年露出明媚的笑容:“下次可要好好系好了。”
说完这些,毛利兰便转过身,随着渐行渐远的步伐,她明亮的眼瞳里浮现出白白的雾气。
毛利兰的身影已经消失很久了。
握在伞上的手指慢慢收紧,青年微微眯起潜藏着无尽思念的眼瞳,抬起另一只手紧紧按着胸口的位置咬紧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