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还没说话，一旁护工就先插了嘴：“我说小姑娘，这医院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床位那么紧张，你们钱又欠缴了好几天，没把你外婆撵出去已经算是好了，还有你舅舅给交的护工费到今天最后一天了，明天不补上，后天我也就不来了。”
护工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长着一张刻薄的嘴脸。
外公没有反驳，哀叹了一声后，给外婆掖了掖被子。
沐晓婉知道，外公一家经济条件并不好，年轻时，外公还能出海捕鱼贴补些家用，年纪大了就靠着养老金过日子。
舅舅还算是孝顺，但舅母是个势利眼的，要想从她口袋里多掏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这凉城算是国际化的一线大城市了，医院的消费水平很高，外婆上一次的心脏病已经掏空了全家的积蓄了，这一次……
戴着氧气罩熟睡的外婆在护工大嗓门下，渐醒了过来，睁开满是皱纹的眼，看到沐晓婉泪眼后，立马地抬起枯瘦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脸蛋。
沐晓婉立马露出笑脸，握上外婆插着滞留针的手腕：“外婆，是不是我们太大声了，把你吵醒了？”
“婉婉，刚梦见你来看我了，睁开眼就看见你了。”外婆动了动嘴巴，看得出老人家心情很好。
沐晓婉笑了笑，将欲要坐起的老人扶了起来，垫了个枕头后，掩了掩被子。
“外婆，我去找主治医生了解一下你病情，我先靠一会儿，外公刚削了苹果，你吃一点。”
“外婆没事，观察两天就好回去了，不要麻烦了，婉婉！”
“不麻烦，外婆等我一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