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问:“为什么?”
她搂紧琴盒,望他,渐渐笑了,自信得就朵耀眼的木棉花,开在冬末初春,“这就是我的琴。”
连清和就这样凝视了她好久,尔后垂下眼眸,伸手抚过眉心,“我该走了。”他说。
“这么快?”木棉上前一步,忙说:“我不知道该怎样谢你,或者,你告诉我这琴多少钱,我可以……分期付款。”
木棉心底叹息,她尚且属于穷人范畴,实在是没办法大声豪气的回应他。
连清和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散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他说:“这琴算我送你的,算是……我提出那么无礼要求的代价。”
“可是……”木棉低头看看怀里的琴,“这个太贵重了。”即便理智告诉她,其实就应该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但它轻而易举的就勾引出了她全部的贪婪,手臂都不自觉的搂紧,生怕会被谁抢走似的。
连清和倚在车门前,歪头看她,声音淡得不太真实:“是挺贵重。”
木棉心底又是一声叹:看,她就说吧,古董琴那可是无价之宝啊!不是单纯用金钱就能衡量出来的。
“但我乐意。”
木棉骤然抬眸,有些受宠若惊的目光直视他,连清和要高出她一个头,两人站在路边,她靠得近,所以他半阖着眸,像从缝隙里看她,高傲,却不强硬。
“商木棉,我是成年人,做事不需要让人教,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所以,不管我给你什么,你尽管心安理得的接受,别让我不高兴。就这样。”
不再看她,他坐进车内,就在她眼前,将车驶离。
木棉站在原地,搂紧怀里的琴,竟突然笑出了声,然后对着他的车尾大声喊道:“怪胎!谢谢你!”
距离这么远,她知道他不会听到,但总算说出了心里话,自然舒服了许多。
抱着琴,转身往里走。
车内的人,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掩在唇边,唇角肆意上扬……
哦,原来是怪胎啊。
木棉回家以后,匆匆走进卫生间,将手洗了几遍,然后擦到完全干燥,这才回到客厅,将琴盒小心翼翼拿起来,放到桌上,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慢慢打开来。
她知道,她的手在抖,尤其是右手,抖得厉害。可这一次,她竟完全不在乎了!
当她看到里面的琴时,先是愣了许久,接着,竟掩住脸颊失声痛哭。
这时,云忆开门进来,“木棉!朱哥给我带了好多关东煮!还招呼着呢!快来吃啊!”
关上门,她走进,听到木棉的哭声,她顿时就愣住了,赶紧放下东西走过来,“木棉!你怎么哭了啊?和连清和吵架了?不能啊……”
当云忆的视线落到桌上的大提琴时,立即惊呼出声:“哇!是大提琴耶!连哥是专门来给你送琴的吗?!”
木棉还在哭着,哭得云忆都有些无措了,“我的姑奶奶哦!您这是哭什么啊?是不是这琴太贵了?没事,你说个数,明天我就给你提钱去!多大点事啊!不就是钱嘛!只要我的木棉姑奶奶喜欢,甭管多钱都没问题!”
木棉扯住她的手,昂起哭红的脸,哽咽着说:“云忆,我是太开心了!真的,我太开心了!”
云忆:“……”
木棉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想要去抚摸这把琴,又怕会弄脏了它似的,扭脸又再次痛哭:“真的……我好高兴……”
云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