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突然传来锥心的痛,是一条两公分长的口子。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立即扔掉刀子,按住出血口,手忙脚乱的去翻急救箱。
贴上创可贴,忍着疼,她又折回。
饭菜端上了桌,还好没有耽误太久,木棉坐下来,望着落地窗外的夕阳,刚才余晖漫天,披上一室霞光。
房间很安静,只有墙上时钟发出的滴答声。
她静静的坐着,眉头轻锁,想着待会要如何开口……
这时,手机响了。
突兀的一声,惊到了她。
木棉抚下狂乱的心跳,起身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今晚恐怕回不去了,”他说:“我爷爷住院了。”
木棉一滞,马上问:“严重吗?”
“不知道,我得立即回去看看。”
木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我到了新加坡就给你电话。”
“好。”
她的声音尽量平和,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让他分心的好。
电话那端有人在催,他答应过后,又说:“如果太忙,没有立即打给你,有事你要打给我,知道吗?”
木棉轻笑,“别当我是三岁孩子,我能照顾好自己。”
他哼了一声,“你要真是孩子就好了,我就能随时绑在身边了,省得走到哪都操心。”
木棉一阵窝心,可心底压石,也更重了。
连清和挂了电话,她转身,望着摆在桌上的饭菜,一时也没了胃口,独自上了楼。
夜里,她睡得很早,躺在他的卧房,处处都有他的味道,即便不在,竟也安心。
第二天一早,连清和掐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连守望并不大碍,但也得留院观察两天,他决定留在医院陪陪爷爷。
木棉自然是鼓励他多住几天,可他却说,两天是极限了。
挂了电话,木棉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直到肚子饿了,这才想起昨晚晚饭没吃。
像是有种使命感徒然而生,她再难受也得撑着下床,去把肚子填饱。
不大一会,云忆也打来电话,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云忆听出她没什么心情,聊了几句也挂了。
下午,与翟今许约好去了警局。
也许只是巧合,她在警局门口就碰到了袭垣骞。
他走近,上下打量她一眼,“背后的伤好了吗?”他问。
木棉收回视线,走上台阶,“好得差不多了。”
袭垣骞跟在她身后,盯着她明显瘦了一圈的身子,皱眉:“怎么瘦了?”
木棉倏尔站了住,“阿骞,这些都不再你该关心的了。”说完,她迈步进去。
刻意拉开的距离,让袭垣骞眯起了眼睛,但是,他没有发作,硬是忍下来,跟在她身后走进去。
翟今许还在开会,两人被让进接待室,坐在对面,彼此都没吭声。
袭垣骞一双鹰隼似的眸,牢牢锁紧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变化。
半晌,他说:“他对你好吗?”
木棉缓缓将目光从窗外调回,淡淡扫过他,“很好。”
袭垣骞深呼吸,胸口起伏有了幅度,又说:“听说,你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木棉的视线落在左手无名指,价值近千万的钻戒,闪耀着逼人光泽。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但也仅是眼光擦过,便迅速调了开,不想让那光刺伤双眼。
“嗯。”木棉抬眸,平静道:“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婚礼具体日期还没定下而已。”
袭垣骞勾唇,疑似嗤笑,他摸出根烟来,径直点燃。
木棉下意识的就掩住鼻子,对香烟的味道,莫名的更加抵触了。
袭垣骞看了看她,最后还是将烟按熄在烟灰缸里,说了句:“抱歉,已经很久没有谁,让我在意过了。所以,也是抽习惯了。”
木棉抬眸,“抽多了对身份不好。”
他倏地盯紧她,口吻有了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你是在关心我吗?”
木棉垂眸,“即便是关心,也很正常。很多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没必要仍记恨着。”
“哈!”他失笑一声,漆黑的眸,闪烁着冰凌一样尖锐寒冷的色泽,“你倒是说得轻巧啊!不过也是,没有深爱过,又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见她没有反驳,袭垣骞胸口更闷了,寒着声音说:“所以,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付出过真心!你不过就是想要赎罪,你是在可怜我!在骗得我团团转之后,扭身又立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
他身子微微靠前,邪气肆意蔓延,“商木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玩弄男人呢?”
他的一字一句,对于木棉而言,早已算不得是锋利的武器了。
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她说:“也许,我一直都没有觉察,我其实就像你说的那样。”
袭垣骞的面色骤寒,眯紧的眸,也有股戾气在碰撞,“你连解释,都不愿意了吗?还是说,你和我多说一句话,都会觉得厌倦!”
他捏紧了拳头,愤恨过后,是无助,更是疯狂。
“还要我怎么做?你说啊,还得要我怎么做,你才该死的变回原来的你?!只要你说,就算是要了我这条命,我都会去做!”
木棉抬头,眸色微微发红,“阿骞,我说得够多了。”
这时,门推开,翟今许匆匆走进:“抱歉啊,让两位久等了。”
木棉收回目光,袭垣骞也硬是压下欲脱口的话。
翟今许看看两人,一进门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他坐下来,清清喉咙,说:“对了,这是同事刚交给我的。”他抽出一个文件袋,“两位的验伤报告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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