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实对于参加经筵的文官们而言,真实目的也不是要去给皇帝陛下讲什么大道理,大家也只是为了在陛下面前露了个脸,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并借此表达一下的政治意见,甚至很多政治小山头还会借此机会展开斗争。
如此一来,朱由校倒对这个感兴趣了,他作为皇帝,自然得知道自己这些大臣们整天都在怎么斗,谁和谁又是一派。
虽说由东厂这个机构充当着当今皇帝陛下的眼线监视着文武百官,但到底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而且东厂也不能完全看出这些表面上一团和气的官员们在话里话语间的真正信息。
而经筵也算是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不过朱由校自己是个穿越者,对什么四书五经的掌握程度甚至还不如现在的童生,甚至连论语也背不全,因而他便改变了经筵的方式,每次都由自己主动提问,提的问还都不是什么儒家经学上的什么之乎者也之类的圣人问题,而是实实在在的社会和政治问题。
这些文官们用经学答也好还是用自己能听得懂的白话答也好,朱由校觉得这样做至少达到了一个目的,至少让这些动不动想给自己讲经说法表达自己政治观点的官员们着眼于实务上。
……
这里,朱由校展开了福建左布政使熊文灿的奏疏。
对于熊文灿,虽然他现在还没见过此人,但他是熟悉这个人的,在他看来,熊文灿应该属于那种很善于做招抚工作的同志,譬如现在的郑芝龙和原本历史上的张献忠都是其招安成功的。
在朱由校看来,或许这家伙是一个情商高,亲和力也不错的人,尽管是进士出身的文官,却能和任何人结交,包括三教九流,比如像郑芝龙这样的海盗和张献忠这样的流贼。
除此之外,熊文灿能在原本的明末历史上总理军务,成为封疆大吏,也跟杨嗣昌很看重他关系,说明这家伙和阁老的关系也处理得很好。
熊文灿或许不是一个的军事指挥者也不是一个有魄力的政治家,但在招安和谈判这样的工作却和温体仁一样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这不,朱由校一展开熊文灿的奏疏,就见熊文灿在一套官方正式语言后面写道:“陛下恩泽四海,微臣虽于岭南之地仍能得感陛下之庇佑,竟使得数年旧疾得以痊愈……”
总之,这熊文灿在奉承一大堆朱由校的话后才开始说正事,惹得朱由校不得不笑骂起来:“这个熊文灿,你病好了应该感谢治你病的郎中,谢朕干嘛!”
说着,朱由校则直接开始看熊文灿草拟的关于郑芝龙等人的官职授予和其海盗jūn_duì 安排,以及郑芝龙的招抚条件。
看见郑芝龙要求以厦门、金门和澎湖巡检司(包括现在的台湾岛)为其驻地时,朱由校不由得哑然失笑,他招抚郑芝龙可不愿再像以前历史上只是让郑芝龙名义上归附大明,但还控制有自己的地盘和jūn_duì ,与其这样倒不如不招抚,因为这样只会养虎为患。
在朱由校看来,郑芝龙要想归附大明,必须接受其jūn_duì 全部交由朝廷打乱混编,且郑芝龙也别想再有任何的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