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直都隔岸观火,却没想到王锦锦突然提到萧秋年。
这种场合,萧秋年向来是不会参与的,不仅没有人愿意请他,林氏也不愿意他顶着那张死人脸出来败坏老太太的兴致。
林氏看了眼老太太,温柔大气的道:“既然如此,我这便让绿芜将年哥儿叫来。”
老太太点了点头。
不过多时,一身薄衫的萧秋年便被人领着来到福寿堂。他跪下行了礼,便低着头一语不发。
老太太眼睛敏锐的看见了他脖子上所挂着的琥珀观音像,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年哥儿,把你脖子上的观音像取下来。”
“是。”
萧秋年解下小观音像,旁边的大夫连忙接过检验。那大夫一脸难色:“这东西我看不出来呀,闻着倒是有一股药味儿……”
“庸医!”王锦锦也看出这獐头鼠目的大夫不对劲了,直接如此呵斥他。
她转身朝老太太一跪:“望老祖宗亲自去找几个靠谱的大夫过来,免得被有心之人牵着鼻子走!”
刘氏眼珠子一转,也想到了其中关节。
她连忙道:“是呀,这大夫看着面生的很,以前来过我们王家吗?”
老太太眯了眯眼,吩附凤梧去另外找两个大夫过来。
不过多时,以前常来给王家看诊的大夫和京城里最负盛名的坐堂大夫都给请了过来。
两个大夫,仔细查看了药渣和小观音佛像,得出一致的结论:“没错,这药正是有驱蚊功效。”
王锦锦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黄姨娘拔高了音量说:“这药渣有驱蚊的功效,可以有致幻的毒性,万一是将小观音佛像泡在药里,药汁端给王听兰王听风喝呢?”
还没等王锦锦回话,两个大夫便哈哈的笑了起来:“夫人说笑了,这驱蚊药虽然也有致幻的作用,可气味呛鼻,喝进去还烧喉咙,没有人愿意喝下去呀。哪怕是睡着了,喝这玩意儿都会被辣醒的!”
另一个也笑道:“愿意喝这药的人,除非是个傻子。”
王锦锦微微一笑,扭头看向黄姨娘:“黄姨娘,大夫说的话你听见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二哥,三姐是傻子不成吗?周姨娘,你说是不是?”
周姨娘干笑两声,不答话。
黄姨娘讪讪的回答道:“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王锦锦这时占得上风,刘氏也有了底气。
刘氏这时看向周姨娘,柔声道:“妹妹,若真的兰姐儿和风哥儿中了毒的话,那他们也应该有中毒的迹象。这些日子,这两个孩子有哪儿不对劲儿吗?”
说完,她凌厉的视线,已经落在王听兰身上。
王听兰看了一眼周姨娘,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别的没感觉到,就觉得有些偶尔头昏……不舒服。”王听风也接着说:“晚上有时候睡不着觉,总做噩梦,不过这些日子已经没有这种症状了。”
刘氏问:“大夫,你看这症状是中了毒的样子吗?”
“若真的是喝了药渣上的这种毒药的话,应该是上吐下泄,精神萎靡不振,精神恍惚……不过看公子姑娘的症状,多睡睡觉,多喝喝水,开两副安神的方子,就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
刘氏与他们说着话,王锦锦的视线却始终落在黄姨娘身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黄姨娘有些奇怪,若李氏真的推了她的话,她为何还这么精神气十足?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王锦锦正疑惑着,就见站在对面的萧秋年对她使了个眼色,顺着萧秋年所看去的地方,王锦锦的视线落在黄姨娘那裙摆的血迹上,顿时眼前一亮。
“黄姨娘,你裙摆上的血迹怎么不大对劲儿?黑里发紫,怎么有点像中毒似得?”
黄娘神色一惊,反驳道:“五姑娘,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可不要乱说!这是三奶奶撞了我,我孩儿的血……”
“啊,这样,那更该让两个大夫好好诊治了。”王锦锦瞪视着先前那庸医,“想来那个獐头鼠目的也看不出所以然,多叫几个大夫看看,对你总是好的!”
此言一出,黄姨娘顿时目瞪口呆,身子僵硬。
“不……不用了。”
王锦锦沉下脸,步步紧逼:“黄姨娘,这可是为你好,你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啊,劳烦两位大夫好好给我家姨娘诊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