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不怒自威。
紫玉何时见过这阵仗,吓的一边哭一边老实交代:“老太太,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和二奶奶五姑娘无冤无仇……去郊外庄子,乃是受了春雨姑娘的命令,她给了我二十五两银子,让我给谢三婶说,最好把二奶奶和五姑娘在庄子上磋磨死……”
“真是大胆!春雨是谁?府里何时来了这么个丫鬟?!”王文业暴跳如雷。
一旁看戏的王听桃连忙开口:“二伯,余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就叫春雨啊,你这都忘了?”
梅姨娘瞪她一眼:“你多什么嘴。”
王听桃哼了声,看了眼王锦锦,比了个嘴型:我够意思吧!
王锦锦低头一笑,给她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余姨娘已经呆若木鸡,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快就败露了,只因为根本没想到谢三婶会收了银子又叛变?这人心也太善变了吧!
她又不甘心又生气,傻站着没说话。
王听瑶更是动都不敢动。
徐氏这时候开口,柔声说:“余姨娘,二嫂身为二房主母,你的确给很有嫌疑,这样一声不吭不是办法,请给个解释吧?”
余姨娘颤巍巍的走出来,强装镇定:“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钻出来一个三等丫鬟,说我贴身丫鬟唆使她坑害主母?这……这真的没道理啊。”
春雨也跪在地上:“老太太,二老爷,奴婢冤枉,奴婢根本不认识这个……这个紫玉。”
紫玉一听这话怒了,反驳道:“春雨姐姐,你怎能这样说?当时你明明给我保证,出了任何篓子你来承担,现在又推的一干二净?依我看,你跟周姨娘一样,都是想让我来背锅!”
王锦锦故意插嘴:“啊?和周姨娘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小丫鬟,不要信口雌黄啊。”
“奴婢绝无半句假话,事到如今,奴婢直说了吧,周姨娘院子里的丫鬟木槿姐姐,和我关系不错。有次她来浣衣坊,问我想不想赎身离开,奴婢当然想了,她就说,我得办成一件事,周姨娘就会帮我要走卖身契,还奴婢自由。”紫玉说到此处,语气一顿,“想必要办的这件事大家都猜到了,没错,木槿让我去买一种毒药,名叫封喉,这种毒只要不过量都不会致死,我怕闹出人命,就让李三儿帮忙去买,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王锦锦微微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五姑娘说的不错。”紫玉低下头,“要不是我利欲熏心,又怎可能做出谋害主子的事呢?余姨娘要害二奶奶是因为争宠,可周姨娘你又何必?”
周姨娘已经面色雪白,她看向王听兰,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一直觉得王听兰中毒蹊跷,可没想到和自己有关?可是她根本没有叫谁去买毒药!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女儿她自己毒自己,上演苦肉计……
王听兰只觉得脑子里一抽一抽的疼。
她不知道怎么去圆这个话题,只能像王余姨娘一样的无力争论:“这个丫鬟明显胡说八道?我姨娘干么下毒害我,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你懂不懂?!”
紫玉脖子一梗:“老太太,要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信不信大可由你!”
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林氏连忙端来参茶,喂老太太服用。
“乱。”
所有的乱,都因为自己这儿子,少娶两个,也就不会这么多事了。
余姨娘和周姨娘都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惨。
老太太看她们解释半天也解释不出有力的证据,再加上私心偏袒,忍不住道:“好在所有人都平安无事,不然……罢了,余姨娘,周姨娘,各禁足三个月,等兰姐儿出嫁之时,禁足之日才可解除。至于紫玉,将功折罪,还是留在浣衣坊吧,但收的银子一并没收不做数。春雨……这种刁奴留下来也是害人,明儿找个人牙子发卖。”
说完,她又看了眼两个衙役,皱了皱眉,补充道:“李三儿王大人自会定夺,老身就不掺和了。”
王锦锦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老太太不说破是谁下毒是谁贿赂,但所有人又门清。
思及此,王锦锦得意的看了眼王听兰,想用诡计过得平衡。简直是找死。
王听兰虽然讨厌王锦锦挑衅,可也没办法,只能噘着嘴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