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年皱了皱眉,看着她轻笑:“这也要问?”
王锦锦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天知道她问别的病情习惯了,顺口就说了出来。完了,这下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不定萧秋年以为她有什么图谋呢!
于是王锦锦忙解释:“不是不是,四哥,我是问别的病人问习惯了,所以就……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不影响我判断的。真的,不用回答……”
“十六次。”
“……”
王锦锦满头黑线,她都说了不用回答了啊!
萧秋年的语气却有些不太高兴,他沉下脸,问:“你方才说你问习惯了?你这些年给多少男子看过病?你还给他们治这么隐私的疾病?别说你也像问我一样问过别的男子?”
每问一句,萧秋年的脸色便黑一分。
王锦锦本来还在害羞,一听这话顿时抬起头,气呼呼的反驳:“才没有!我可是神医,王神医!你见过哪个神医给看那种……那种疾病的?而且我这么多年只医治疑难杂症,什么伤风感冒流鼻涕,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若不信,你大可去问问我师父戚古……哼,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四哥的份儿上,我还不想问这么详细呢!”
这些问题多难堪啊!
饶是王锦锦思想先进,也无法忍受自己去当“男科大夫”。
想到这里,王锦锦便觉得生气,顿时将头一扭,嘟哝着嘴,气呼呼的不搭理他。
萧秋年低头微微一笑。
他放柔了语气,说:“如此便好,你一个女儿家,到底不要去接触那些。”语毕,他话音一转,“四哥除外。”
王锦锦闻言忍不住好笑,扭过头盯着他说:“没想到四哥也有说笑话的一天。”
她的印象里,萧秋年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即便是年少时,萧秋年也对她没有笑过几次。
王锦锦又道:“四哥,那你每次吃的解药是什么味?”
萧秋年沉声道:“第一次苦味,第二次无味。两种解药味道不同,颜色也不同,前者绿色,后者红色。”
王锦锦摸着他手腕,又问:“下次毒发还有多久?”
萧秋年道:“半年。”
“那这半年我就一直陪着你,总得在半年内把你的毒治好。”王锦锦说的胸有成竹,事实上她已经猜到了毒药成分,很像戚古以前说过的混合毒。就是把几种不同的毒药混在一起,随着一年年的时间流逝,那毒发的种类也不一样,每一种毒都要对应的解药,否则依然无解。
萧秋年的重点却不是在自己中毒的方面,他而是问:“只留半年?半年后你要去哪儿?”
王锦锦眨了眨眼,茫然道:“我难道一直留在军营吗?”
“现在两军交战,伤亡惨重,你留在这里当军医,也出一份力。况且京城王家你一个人回去干什么?万一紫音九堂的人也来针对你,我离你山长水远,如何能救?”萧秋年分析的倒是有理有据,“和突厥的鏖战不会太久……这段时间,你就跟我在一起,到时候战胜,你与我一同回京。”
王锦锦也不想这么快和萧秋年分开。
她想了想,回去京城她一个人势单力薄,的确不好应对。
于是她点了点头:“那好,我在军营就听四哥的话,保证不招惹那李觅,让你为难。”
萧秋年没想到她心里倒是拎得清,不禁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长发:“嗯,早些睡吧,有事明日再谈。”
王锦锦看了眼营帐外,夜已深了,想到萧秋年明日还要去中军帐商议战事,她也不好一直粘着他。
只是……
“四哥,我占了你的营帐,你睡哪儿?”
她突然发问,倒让萧秋年愣了愣。
萧秋年不知道为何,思绪一下回到三年前,他偷偷回京,住在王锦锦闺房的那个夜晚。那一晚,似乎也像这样……
“四哥?”
王锦锦伸手在萧秋年眼前晃了晃。
萧秋年回过神,沉声道:“明日我叫人给你在旁边重新搭建一处营帐,今晚你就在这里好生休息,我在外面,有什么不舒服叫我一声。”
“外面?外面怎么睡?”
然而萧秋年并没有回答她,转身便走出内帐。
王锦锦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应,她又动弹不得,没办法,她只好裹紧被子,睡在萧秋年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