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赫连垂眸向她望来,再将和她一起到来,只站在殿门侧边的柳元鹤看了看。
若是从前,柳元鹤必定早就登上石阶,恭候到他的身后。
如今,都变了。
人心难测,更难防。
他当然知道今日此举让母后寒了心,只若母后没有为私欲做出危害大祈江山的事,就不至于到眼下的地步。
祈国千秋万代的基业不能毁在他身上。
想到此,他打消心中所有的顾虑,对跪在殿中的女子道:“朕听闻两个月前你并未去东州,而是前往西十八小国,缘由为何?”
尊儿还保持着大拜的跪姿,她的额头尚且贴在冰冷入骨的地砖上,听君赫连问得直接,便答道:“回禀皇上,确有此事。民女去往西众小国,是为找寻洗脱万家通敌叛国无稽罪名的关键证据!皇上,万家无罪!”
说罢,一声不屑的冷哼清晰响起。
是太后。
不等众言指责自己,霍文萱先声夺人,“你说万家无罪,那谁有罪?哀家么?就凭你带回来那几封信件?印章和笔迹可以作假,碧沙海的人本就不可信,你们都忘记了?船王秦渊****夜夜都在妄图霸占我祈国的疆土!糊涂!荒谬!”
依她所言,是碧沙海在从中作梗,挑拨万家与皇族的关系?
君赫连不语,万司瑜不语,殿中的大臣们也不吭气。
太后听似自圆其说的也没有错,而皇上看似在主持大局,实则闹到这般局面,完全是为了给万家一个交代。
万家,真的敢给太后坐实通敌叛国的罪名么?
霍文萱的气势明显更胜一筹,“区区弃妇,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