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沉吟道:“就他这样的魂魄强度,除非有人运用神通相助,否则别说占领了,连挪进这副躯壳的力气都没有。而背后的主使人将他的魂魄换了个好皮囊的原因,又十分明显。”那就是“陈师兄”的调情之术堪称高明,主使人要他以道心种魔之法,慢慢控制春宜
静。
春宜静的修为虽然不高,但到底还是个修士,平时都以调息代替睡眠,若不用出媚|药来令她神智昏沉,又辅以调|情手法,如何能令她处于将醒而未醒的状态?
宁小闲想了想:“他们要对付的,是纳金楼的春如海,还是春如海背后的整个千金堂?”春宜静只不过是个千金小姐,幕后主使者费了这么大力气,所图谋者必定甚大。
长天冷冷道:“最有可能的,是千金堂。别忘了,替他人行夺舍之法这种事,只有对神魂之谜了若指掌的人才能运用自如,再加上道心种魔、心盟血誓这两种秘术,你们能联想到谁?”
大伙儿叹着气说出了那个名字:“阴九幽。”
“不错。”长天道,“心盟血誓这秘法,还是我从阴九幽那里学来的,所以这件事九成九与阴九幽有关,即使不是他亲自动手,也是他手下的人去办的。”他顿了顿,接着说,“千金堂这么多年来一直秘密收集诛神雷,针对的就是阴九幽。身为目标,阴九幽又怎可能毫无所觉?因此才利用这姓陈的家伙去暗中控制春宜静,想让她帮忙打探千金堂的秘密。”
众人一时默然。他们连阴九幽的真身都还没见过,这人布下的痕迹就无所不在,似乎他们遇到的每一件大事,最后都能和他联系起来。若是等到阴九幽羽翼丰满,实力尽复,又得有多可怕?
“至于这个人,暂时不能取他性命。”长天指了指地上的陈师兄,“若他真是阴九幽的傀儡,那么身上必有秘法,一旦他丧了命,阴九幽就会知道的,到时反而麻烦。”
宁小闲轻哼了一声道:“我们也正想去找千金堂的堂主,怎生将此事通知给春如海,让他替我们引见?”
长天和涂尽却都摇了摇头:“不忙。这事牵扯到魂修之秘,否则我们根本说不清是如何发现这姓陈的诡计。”
“等我从神魔狱中出去,再作计较不迟。”
她嘟起了红唇,闷闷不乐:“不能卖个人情给那姓春的了。”她最喜欢挟恩图报了。她又不是雷锋,不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得她吩咐,禾老四连夜赶去了劫杀天岚别院长老的地方,将现场再打扫一番,务求不留下任何痕迹。他油滑仔细,做事比普通仙匪谨慎,真被他在当场发现了不少疏漏之处,若是对手依着线索上门收拾他们,真是不要太简单。想到这里,他更是打了个寒噤,快手快脚地处理掉了。
他们这次打劫是突发事件,阴九幽就是布置得再周密,也是人算不若天算。等分光镜被劫之事传到他耳中,估计最少也是两天以后的事了。
原本“陈师兄”在纳金楼里见过那面镜子,算是惟一的人证了,偏偏他又被宁小闲逮进了神魔狱。为了保险起见,涂尽在探查春宜静的情况时,顺手将关于镜子的那一整段记忆也抹掉了,所以短时间内,阴九幽是别想查到镜子的下落。
宁小闲也郁闷哪。合该这次冲突只有她记得,春宜静这小娘皮反倒给忘了个干净!
在喀什纳城之事已了,宁小闲给禾老四留下了三个香囊就启程离开了。囊中是她和长天精心研制的祛毒驱瘴药物,对于防避瘟疫应该也有效果,现在她手下有了家业,就得考虑员工的性命和福利了。
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她和长天商议了了很久。
手头这些事忙完,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宁小闲抓紧时间将修炼功课做完,而长天早就将涂尽、七仔等人都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