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急忙双手抱拳:“哪里,哪里,老爹和各位大叔太客气了!”
冉欢过来,有些抱歉的看着他:“十三哥,你的那位朋友不知到哪里去了!我们没有找到。”
赵飞急忙打了个哈哈:“没事,那位穆兄弟是到山上放哨去了,过几天就会来找我们的,你不用担心!”
随着老爹进了吊脚楼,屋内虽简陋寒碜,却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净幽洁,一个清秀的苗家妇女用竹盆端来清水,中间插着根树枝,躬身放在林晚荣面前。
“阿母!”冉欢急忙站在她身边,指着赵飞说了几句。阿母打量着贵客,又在女儿耳边轻轻言语,不知说了些什么。冉欢神色一急,急忙指着他,叽叽喳喳了几句,阿母的神色才好了些。这母女二人尽是用苗语交谈,赵飞一句也听不懂,只是她们的眼光不断的打量在身上,倒叫他一阵不自在。
苗寨的规矩,他一个也不懂,冉欢的阿母端了清水放在身前,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叫我洗脸的?这树枝又是干什么用的,当毛巾使的?他犹豫半天,终于鞠了一捧清水,正要往脸上泼去,冉欢咯咯笑着拦住了他:“十三哥,这个是我们苗家风俗‘去尘’,是专门欢迎远道来的客人用的,不是洗脸的。”她拿起树枝,沾上几滴清水,拂在他身上,作“去尘”之意。
赵飞这才省悟过来,老脸一红,急忙学她样子,打了几滴清水洒在身上。看着这华家人笨手笨脚的样子,苗寨中人忍俊不禁,冉欢站在他身边,更是哧哧笑个不停。赵飞心中那个尴尬啊,无与伦比,好不容易“去尘”完毕,落在座上,那老爹感激道:“客人,今天你仗义出手,为我们苗寨打抱不平,整个映月坞都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赵某人鲁莽,差点给山寨引来一场祸事,实在惭愧!”赵飞抱拳叹了声,心里却有些兴奋,自己好歹也算少年英雄。不过这次他出手不轻,差点就将那姓吴的给活劈了,引来祸事倒确实不假,冉欢看着他自责的神色,忙道:“阿爹,那些官差无缘无故,怎么会退走了呢?”
那老爹此人看着干干首瘦瘦,不显山不露水,但能成为映月坞的红苗寨主,其精明干练、老于世故自不用说了。他瞥了赵飞一眼,意味深长的点头:“应该是有贵人相佑吧!客人,你说是不是?!”
“是吗?!我不太清楚唉!”赵飞厚着脸皮打哈哈。
那老爹笑着道:“冉欢她阿母,还愣着干什么?贵客远来,我们的清酒呢,快端上来!”
阿母哦了声,瞥了女儿一眼,又看了看丈夫,脚步迟迟不敢挪动。
老爹瞪她一眼:“怎么了?!”
冉欢“啊”了声,紧抓手中的竹筒,面红耳赤,急急低下头去:“阿爹,我,我——”
赵飞一愣神,看到那竹筒便恍然了,原来冉欢送上山的清酒,是偷她阿爹的,现在早被他咕嘟几口喝完了,哪里还有?这个小阿妹啊!他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急忙站起身来,将冉欢护在了身后:“老爹不用客气,我一点也不渴!”
望见女儿手中的竹筒和她藏在华家人身后那羞红如血的脸颊,老爹愣了半天,忽然摇摇头,长长一叹:什么不渴,你是早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