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半响,她才解释道:
“天地银行的纸钞,跟人民币票面价值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上头写的超过一百的,什么一百万一千万一千亿之类的,都是假钞……你烧过去地府也不收啊,你爹根本接不到这种钱。”
她看着仿佛晴天霹雳打在头的陈立冬,怜悯道:“除了那种,你就多买点黄表纸烧过去吧,那个打了钱在上头的话,地府是认的……”
陈立冬想起上个周末自己还专门挑了一盆一千亿票面的纸钱烧了整整一个下午,秋老虎那么厉害,熏的满头满脸热辣辣——
原来居然没收到吗?!
他嘴唇蠕动着,半天才吭哧出一句话来:“那一千万亿要烧多久啊?而且……别人是怎么有钱买那个、那个黄泉河景别墅的?”
何槐想了想:“那个啊……黄泉别墅好多年都不买卖了,都是以前死去的大户,陪葬有真金白银的——这个地府有优待。哦,还有那种做了大功德的,比如有发明救了多少人啊,捐款无数啊之类的,如果暂时不想投胎,就分配个那样的房子。”
陈立冬:……
所以,除了没有肉体,地府的日子跟现实有什么不一样?
何槐想了想,郑重道:“吃的不一样。”
“哦对了,”她说了一大堆,还没听到陈立冬给她的回答呢:“你跟我说说,最近还有什么值钱的大案子?”
陈立冬有点一言难尽——
能有啥值钱的大案子啊,他们是执法机关,又不是金牌悬赏——没有那么多经费可以当奖金的。
但是看何槐的样子似乎很不满意,于是想了想,试探道:
“大人,通缉犯……你抓吗?”
何槐想了想:“有钱吗?钱多吗?什么时候到账?在帝都的我抓,在外地的暂时不去。”车票很贵的。
陈立冬松了口气:“那行,我今晚就把值钱的通缉犯资料整理出来,明天给你……”
对着这么一位年轻小姑娘,他渐渐胆子大,也不用“您”了。
这一点,陈立冬就没有他爹老实。
何槐点了点头,大发慈悲让他走了。
陈立冬的三观在夜里又一次经过碾压,和他原本的三观组合在一起,硬生生让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满脑子都是买房和户口。
而他一觉睡醒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整理通缉犯资料,而是跑去杂货店,一口气买完了店里所有符合要求的纸钞。
他还穿着制服呢,付钱的时候还一本正经的劝老板——
“多给先人烧点,毕竟辛苦一辈子,不能叫他们在底下连个房子也没有,当个黑户吧?”
老板:……
他还嘀咕道:“这也是为自己着想——万一咱下去了没房子没户口,不也得当个黑户投不了胎吗?”
老板:……mmp别以为你是人民警察,一大早让我做笔大生意,然后诅咒我我就不能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