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病房外的绿树成荫,又悄悄泛黄,再渐渐的被白雪覆盖,隐藏住它原本的勃勃生机。
身材消瘦的女人坐在床前,一身洁白的病号服,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削着苹果皮,她长发随意的拢在脖颈后,侧颜望去,她的睫毛长而微卷,时不时的眨一下,证明她还是有人气儿的。
病床上,男人苍白的脸有种病态美,他沉沉的睡着,一动也不动,任由窗外的花儿怎样凋零都不动分毫。
“慕容尧,你都睡了半年了,我都醒了你怎么还不醒呢?”
周凌垂眸笑着,眼底凝着淡淡的忧愁,然而嘴角却依旧挂着弧度。
她昏迷了四个月,一直沉睡着,医生跟她家里人说她很有可能会一直这么睡下去,可没过多久她就醒来了。
因为在梦中,慕容尧拼了命的在呼喊她的名字,她看着浑身是血却依旧不撒手的男人,她终究是不忍心不回头。
可当醒来后才发现,慕容尧比她伤的重,别说一直昏迷,就是成为植物人都是可能得,就这么,她在慕容尧身边一坐就是三个多月。
她在盼他醒来,盼他醒来能陪自己说说话。
周凌将削好的苹果切开一人一半,坐到椅子上慢慢的吃着,随后拿起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
“你还真签了啊。”她弯了眼眸,看着协议书不着痕迹的笑了。
“你说你这么爱我,为什么就是伤我的心呢?”
吃完半个苹果的周凌伸出手握住慕容尧那爬满了疤痕的手,小心翼翼的揉搓着,疼惜的抚摸着那一条条伤疤,一滴泪水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慕容尧……”周凌低下头,始终不敢滴落得泪终是落了下来。
泪水触碰到男人得手的同时,他平坦的眉头几不可察得皱了一下,这动作太过微弱,以至于低着头的周凌根本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