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欲帮忙洗碗收拾的叶清暖被赶到食堂外，连同村支书一起，陪凌子珩几人前往今晚入住的住户家去。
整个村庄没有路灯，唯有月光将地面照亮。
五人一共分在三户人家，间隔不远，叶清暖直到陪着他们安顿下来，而后才折返准备回学校。
“外面太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在叶清暖转身时，凌子珩主动提及。
原先校长要代劳，但既然他这么说，校长自然顺势接话，“正好我家就在附近，那就劳烦凌医生了，我这年纪大了眼神不是很好。”
凌子珩微笑着颔首，叶清暖也没有拒绝。
一个人在这黑暗的环境里走一公里回去，她的确也有些害怕。
凌子珩将随身带的简单行李放在住户家，而后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地面示意。
叶清暖颔首，而后两人一起并肩往回走。
时间不算太晚，但山里的夜格外黑沉，冰凉的冷风呼呼吹着。
走在崎岖不平的山地上，随处都是凹凸的小石块，一个不小心就会踢到小石子，叮叮当当的敲响着路面。
叶清暖缩了缩身子，将外衣裹紧了一些。
“入夜后山里凉，你带厚点的衣服没有？”凌子珩主动打破沉默。
“带了。”叶清暖点头。
两人虽并肩走着，但一直保持着距离，避免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感受到叶清暖的情绪不高，凌子珩主动说：“刚才那位阿姨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喜欢牵线搭桥是这个年纪妇人的通病。”
“嗯。”叶清暖再次点头。
两人往前走着，小石子被踢得叮当作响，成为沿途的乐章。
月光下，叶清暖的皮肤被照得格外透亮。
一双黑眸，如清泉中的黑珍珠。
“有心事？”凌子珩再次主动开口问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之前告诉过你，有这方面的困扰可以找我排忧解难。”
叶清暖苦笑，道：“但有些事只有当事者亲自体会，自省自悟。”
“为了感情？”他试探的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嗯。”叶清暖坦然的点头。
不自禁间，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垂眸，叶清暖看着被手机闪光灯照亮的地面，有些无力的说：“何去何从，还没想好。”
听到她这么说，凌子珩的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他和叶清暖的相处时间不长，但阴错阳差，他知道她和霍云啸交往的事实。
“怎么说？”凌子珩沉默过后，选择追问。
“前段时间，新闻闹得沸沸扬扬，可他消失了……”叶清暖说到这儿，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在他心里，我究竟占着多少分量。”
叶清暖颇为迷茫的说着。
感受到她的情绪，凌子珩的眸色深了几度。
他知道……叶清暖并不知道霍云啸的病情，也不知道那几天他被囚禁在别墅治病。
她的误会源自于他的病，而霍云啸在痊愈之前，并不打算对她坦白。
骄傲如霍云啸，是不会容许自己把那不堪的一面表现给她看，更何况……他那么在意她。
沉默过后，凌子珩再次开了口。
他选择隐忍，只说了一句，“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