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疯子。
如果他是告诉她真相的那个人，那么——约瑟公爵必然是在装傻，用这种方式打消卡罗尔的顾虑，也为了让自己能够活命。
可是……可能吗？
叶清暖陷入沉思。
脑海中，浮现起约瑟公爵疯癫痴傻的模样。
叶清暖回忆着和他的几次见面——广场上威风凛凛的雕像，庆典上在女人堆中惹乱，追逐调戏女侍者，龇牙咧嘴吓唬她。
前不久的盛宴，约瑟公爵虽然没有出席，但她撞见他在宫中。
以及，前两天的拜访……
叶清暖仔细的回忆，忽然意识到一点。
约瑟公爵虽然癫头癫脑，做出一些招人讨厌的事，但他好像没有过实质性的侵害。
即便那天他扑倒了与她同行的司机，可他只是撕咬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凶残无理，其实不然。
当她撞见他时，约瑟公爵只是对她张牙舞爪的吓唬，可他从未靠近过她，更没有做出过任何伤害她的举动。
除了……
叶清暖的视线缓缓下滑，她的目光定格在自己的手臂上。
除了庆典当晚，他的一次强抱，让她的手臂被他衣服上的勋章划伤，留下一道小口。
“伤口……”叶清暖低喃。
忽然意识到什么的她，原先灰暗的双眸，在此时闪过锐光。
她回想起来，当时那个与她对话的变声器，他告诉过她——他通过一些手段，拿她与过世的伊莎公主进行dna鉴定。
那天的她，手臂被划出血痕，那么……约瑟公爵衣服上的勋章，必定留有她的血迹！
叶清暖的大脑腾地一下空白。
约瑟公爵家族最为爱国，兄长和父母都为国牺牲，他本人曾救过伊莎公主，也曾是国王的心腹，自然也是卡罗尔的眼中钉。
他和卡罗尔是两个对立面的存在，如果约瑟公爵没疯的话，卡罗尔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顺风顺水、如日中天。
所以……真的有可能是约瑟公爵吗？！
想到他可能不是真疯，而是在装傻，叶清暖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原先混沌不清的大脑，在此时受到刺激，整个人异常清醒。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可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么……
叶清暖握在手里的笔，不受控的颤抖。
她想要写下概率，可身体和大脑在短时间内过于震撼，使她无法控制。
就在她努力想要保持镇定，利用逆向思维去推断其中的可能性时，关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听到动静的那一刻，叶清暖条件反射的收起纸笔。
“叶小姐……”门外传来女佣的声音。
叶清暖匆忙将纸张折叠，塞进旁边放着的一本历史书籍里。
她保持着冷静，故意咳嗽两声，病怏怏的问对方：“什么事？”
女佣在门外恭敬的说：“有客人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