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左柏潇还是担心,若是今天有人将乐瑶带到另外的地方或者是绑架,或者是威胁一思及此,他的心,却又落在乐瑶身上。
“知道。”
“山哥的事,处理得怎么样”左柏潇继续抽着烟。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山哥,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似乎随时会爆发,上次,就是他绑架的豆豆,还好,在小丫头失踪的五个小时后他就找到她了。
“已经严重警告过他,把他撵出z市了。”纳米将那份亲子鉴定放进包里,“他应该再也不敢回来了。”
左柏潇一向很看重纳米,因为她总是知道他想的什么,总是能很利落的帮他处理好各种事情,当然,她最大的优点是手段够狠,“我”
纳米微怔,欲言又止,不是老大的作风。
“我见到周嘉怡了。”
纳米一惊,手不由攥紧了包:“大嫂”
大嫂左柏潇心底微微漫过一丝苦涩,他已经五年没有听见有人这样称呼她了:“她好像结婚了。”那个叫简杰的男人,看样子与周嘉怡感情很好。他心底,漫着些许酸涩。
“啊”纳米脱口而出,在她的印象里,周嘉怡既温柔又漂亮,性子又好,即使当年离婚,周嘉怡都不曾说过一句左柏潇“不好”的话,甚至,离婚时,她孑然一身。只带走了她的随身物品。
“纳米,这些年你跟她联系过没有”左柏潇的目光里,隐忍着一丝受伤的神情,“不许撒谎。”他其实知道,当年周嘉怡对纳米多有照顾,所以,纳米与她的关系,应该是极好的。
“没有。”纳米坦诚的说:“自从当年她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真的。”
“去查查她的丈夫。”若没有遇见过,那么,左柏潇会将那个小巧玲珑,总是带着温柔浅笑的身影深埋在心底。可是,现在不仅遇见了,更甚,她再婚了。这无疑是将他心底那小小的一团火给浇灭了。
纳米颇有些无助的耸耸肩:“老大我连她的任何消息都没有,怎么查”
“去查今天z市航班出航记录。”左柏潇的目光,冷得可怕。当年,他们离婚之后,她离开了z市去了首都,后来,关于她的消息,他刻意的不再打听了。
“是。”纳米说。
翌日的报纸,铺天盖地的,全是温宋联姻的消息,这对新人的照片占据了报纸最显眼的位置,那些内容,无一不祝福着这桩门当户对的婚姻。
而左柏潇揽着乐瑶的照片,也出现在新闻的下方。那位置,并不显眼,可乐瑶抱着捧花低眸间的神情,却会让看到的所有的人认为,他们也是相爱的一对。
明浩看着左柏潇与乐瑶的照片,心底不是滋味,脊背一阵冰凉,即使他们分手了这么久,但看见她依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心里还是不好受。
罗珍走了进来,掩了房门,将一杯热牛nǎi放在明浩面前。当她看着报纸上的乐瑶时,眼角眉梢全是轻蔑,哼了声。
明浩xiōng口闷闷的,将报纸胡乱的合上,搁在了电脑桌上。他看都没有看罗珍端过来的牛nǎi,站起来,就往床上躺去。
罗珍不悦,但是,却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她将牛nǎi端到了床边,温柔的说:“喝了牛nǎi再睡吧。”
明浩冷冷的看着那杯牛nǎi,“我今晚吃得太撑,喝不下。”自从那次在她的公寓里两人发生关系之后,他再也没喝过她倒的水或者饮料,潜意识的,他认为,那晚自己失常,是因为喝了她的水的原因。
罗珍眉一拧,又哼了声,将牛nǎi端起来放在chún边喝了一口,他防着她的心思,她怎么没看不出来“不是吃得太饱,是被气饱了吧。”她嘲笑着,伸手,翻开放在电脑桌上的报纸,手指拂过报纸上乐瑶的脸,那尖锐的指甲却突然用力划过了乐瑶的脸,也划破了报纸。“乐瑶也真够有本事的,没了温总,又黏上了左少。”她心底,到底隐藏着怒火。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妒忌与恶意。
她的话让明浩不悦,一把将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冷冷的说:“我明天有课,先睡了。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灯和门关上。”
罗珍怒着,漂亮的眸子带着恨意,将牛nǎi放在桌上,走过去,狠狠的将明浩的被子拉开,怒问:“她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的魂都被勾走了”
明浩漠然的看着她,伸手将半落在地上的被子拉了回来盖在身上,而后,翻了个身,背朝着她躺下。
罗珍恼怒不己。每次她都是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向他发火,但是,他从来都是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对她的撒娇、争吵从不回应。到现在,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我受够了。明浩,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明浩依旧背对着她,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你起来。”罗珍见他纹丝不动,猛然拉着他的胳膊,使了劲要将他拉起来。
她这样吵着闹着,让明浩不耐烦,他扬起胳膊。嚯的一下挣脱她的拉扯。
罗珍原本也卯足了劲,被他这样一挣脱,由于惯性,她突然向后倒去,只听咚的一声,她一pì股坐在了地上,疼得她直落泪。
可明浩却置之不理,裹了被子侧身而睡。
他怎么可以这么淡然罗珍落泪,挣扎着起来,再扑过去,抓扯着明浩,那尖锐的指甲毫不客气的抓拉着。
“你要干什么”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明浩蓦的坐了起来,捉住她张牙舞爪的手,而后,用力一推。
罗珍撞到墙角,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明浩盘腿坐在床上,对于她的无理取闹他已经忍无可忍了,这样的日子,他也受够了。
明母还没睡,听见了小两口的争执声,而后又是罗珍的哭声,她急匆匆的进来,见儿子坐在床上,一副她从未见过的愤怒样子;而罗珍则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明母不悦,自从罗珍搬进明家来,这个家,似乎没有一天安宁过,可因为罗珍的流产,同样作为女人的她多了几分怜惜,她把罗珍扶起来,不悦的训斥道:“明浩,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欺负罗珍呢”
明浩怒着,可一向孝顺的他却不想跟母亲多说什么。
“妈,”罗珍倒在明母的怀里痛哭。
明母又欲向儿子发火,却发现儿子脸上被抓过的几道血痕,她到底还是偏心儿子,也没再说什么,然后哄着罗珍,将她带回房。
“罗珍,别哭了。”她的哭声让明母也觉得烦燥,可又不好直接表露出来,只能在心底低叹,“你放心,今天的事,妈一定会让明浩给你道歉的。”
罗珍眼睛红红,梨花带雨,“道歉有用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样对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抓住明母,楚楚可怜:“妈,当初要不是他推我,我又怎么会流产。你又怎么会失去孙子”那天她伪装得很好,骗过了明浩mǔ_zǐ ,所以她偶尔会将这件事提出来,好让明母内疚。
同样是女人,明母很同情罗珍,失去孩子,她也很伤心难过,但是,作为母亲,她心里的天平却还是在儿子那边,可又不想家无宁日,便哄着罗珍:“明浩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罗珍。你别难过,有妈替你作主。”其实,他们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渐渐的,也让明母受不了,而罗珍一再拿流产的事来说,渐渐的,让她也反感起来。
“我住在这儿,没名没份的,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我,”想到温云霆婚礼上,未婚的女孩子都去抢捧花时,有人笑说她快结婚的事,其实她挺尴尬的。想当初她怀孕时,对同事朋友都喜笑颜开的说着自己要结婚了,但这都过去几个月了,她的婚礼还没有一点踪影儿,渐渐的,她的耐心也消磨殆尽了,于是,故意气恼着说:“妈,我明天就搬走,不留在这儿碍他的眼了。”
他们时常吵架,每次明母都出面调解,渐渐的,也颇觉得烦躁,连带的,罗珍在她眼底,也没有往日亲切了:“别胡思乱想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睡吧。”
罗珍还欲说什么发泄,但是,明母却替她盖了盖被子,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她气得将枕头往门上扔。她发现明母对她似乎没有以前好了。而她从前想要驾驭明浩的决心,似乎在渐渐消退。原来,即使来到心仪的人身边,即使主动亲呢,可却总得不到他的回应,更别说他的心了,反而让她身心受到束缚,让她纠结。让她痛苦。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罗珍开始思量,难道,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吗明浩,并不似她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还不如贪婪、肥胖、无耻的娄默,至少,得到她的献身后,娄默在工作中照应她,还会给她钱,让她升职加薪。
她摇摇头,用被子将自己蒙住,她怎么会去想娄默那个在床上无耻折磨她的禽兽若不是他用那样变态无耻的手段折磨她,她是不会设计让他出事的。原本。她妒忌乐瑶,于是约了娄默去宾馆开房,再利用叶惠,将乐瑶引到宾馆,而后她再通知了娄默的老婆,原本,她只是想让乐瑶被羞辱,让娄默被老婆逮住不敢再放肆,却没想到,却将娄默送进了班房,这也是她始料不及的。
若是娄默还在
唉
到如今,乐瑶虽然没了温云霆,但是,却攀上了左柏潇这个高枝。这一切,让她妒忌不已。而她,没有了娄默的庇护,虽然做了分店的副店长,但是,却是没有任何实权,因为她的空降,店里的员工大多并不服她,甚至还在背后嘲笑她。
她,悔不当初,得不偿失。
明母坐在明浩床边,从医药箱里拿出酒jīng替他脸上的抓痕消毒,见儿子偶尔疼得皱眉,她心里极不好受。
明浩疼得眉紧紧皱在一起,他侧开身子,不让母亲往伤口上擦酒jīng了。
“坐好。”明母拉着儿子的手臂,不让他躲开,又替他消毒,埋怨起来:“早知道这样疼,你让着她不就好了”心里却在埋怨罗珍下手太重了。
憋了好一会儿,明浩才说:“她总是bī得我忍无可忍。”罗珍怀孕时,常刻意指使明母做事,并用明母来要挟他陪她,那些他都忍了。可自她流产之后,她在家里变本加厉,时常指桑骂槐,故意生事,起初。他对她愧疚,所以还忍着,但是,现在她愈发过分,他也越发忍受不了了。
“妈知道。”明母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起初对于罗珍的小聪明,她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说破,毕竟,那也不算是坏心眼儿。可现在看着儿子这么痛苦,她实在也很难受:“可事已至此,咱们也只有忍了。”毕竟,罗珍还曾给他怀过孩子,“明浩,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们结婚后,她的性子会有所收敛,毕竟,你们现在这样僵持下去,让她没有安全感。”其实,明母也明白,罗珍爱明浩,可明浩却不爱她。om,来自爱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