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直接回家,怕猴哥担心,而是听温婉晴的劝告,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检查报告要到三天后才能拿到,所以医生根据我的病况开了些止痛的药。
回去的路上温婉晴一直低着头,愁眉苦展,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担心那个男人会不会有事,于是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了,那个男人长得那么壮,一个小花盆砸了一下他的脑门,应该不会有事的。”
温婉晴说:“我不是担心那个男人有没有事,就算他真的有事,大不了我偿命就是。我是担心你的身体,demi医生说过,短时间内你都不能做剧烈的运动,要是你的心脏再有个什么问题,我……”
我忙阻止她接下去的话,说:“没事的,放心好了,换心肝那么严重的手术我都挺过来了,还怕这点小问题,放心好了。我觉得心和肝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温婉晴释然一笑,说:“要能真是融为一体就好了。这几天你都在家好好修养,什么事都别做了,等检查报告下来再说。”
我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顿了顿,又道:“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温婉晴听着先是一愣,继而回神道:“不用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说:“不行,我先送你去车站,你是定的几点的票?”
温婉晴低头,说:“我还没定票。”
我拉着拖箱往前走,边走边说:“那走吧,现在去定车票还来得及。”
温婉晴不动,停在原地,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我有些着急,说:“快走吧!”我其实是怕警察找上来,不管今天的事谁对谁错,那个男人受伤是真的,而且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如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温婉晴被送进监狱里。
温婉晴明显不懂我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顿了顿说:“冉熙,我现在还不能走……”
我急问:“为什么?”
温婉晴说:“我要去派出所自首。冉熙,我知道你想让我早点离开渡口镇,你是怕警察来抓我,可是错是我犯的,我就应该勇于承担,我不能把这个责任推给你。”
我轻笑,说:“只要你走了,警察找不到你,他们也不会为难我的。”
温婉晴摇头:“你别骗我了,故意伤人再逃逸是大罪,而且当时还有那么多的人在场,我不能让你替我被黑锅。冉熙,你送我去警察局吧,现在就去。”
我听着难受,有些犹豫:“可是……”
温婉晴望着我说:“没有可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老天真的怜惜我,就保佑那个男人不要有事。”
温婉晴虽然性格温柔,但同时也倔强的要命,一旦认定的事,赴汤蹈火也会去完成,就像当初和我结婚一样,纵然他父亲如何的反抗,我们依然登记,成了正式夫妻。
我当即给李哥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这边出了点事,半个小时之后李哥开车送温婉晴去最近的派出所,交接之后知道那个受伤的男人已被送去了医院,并且经过抢救已经苏醒过来,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病情如何,所以将温婉晴暂时拘留了起来,等男人的化验报告下来之后才出结果。
回到家后李哥没有怪罪,只是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第二天,李哥和猴哥一大早便去医院看那个受伤的男人,现在是希望他能答应庭外和解,那样温婉晴才能免于坐牢。
可惜李哥带回来的消息是:那个男人姓许,单名一个波,是本地人,家里三、四十年代时是地主家庭,延续到现在有点小钱,平时做人比较嚣张。许波的态度很坚决,不接受庭外和解,还信誓旦旦地说非告到温婉晴坐牢为止。
一时间,这件事令我们陷入一阵焦头烂额的境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