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一脸挫败地说:“没事,就算这就是真想也无所谓,我皮厚挨几刀没关系。要砍在冉熙身上,以他瘦骨嶙峋的身体估计就不是昏迷那么简单了。”
我感谢刘鑫的舍己救我,但他的话听着怎么令我全身不舒服。
李哥说:“如果陶雄是幕后黑手,那他会不会和冯局有瓜葛?曹翻天死那晚,冯局出现得太是时候,简直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出戏。”
刘鑫说:“也有可能是蒋干和冯局勾结吧?我看蒋干平时斯斯文文,挣那么多钱还一副很穷的样子,看着我都替他心酸。”
我不理刘鑫,问:“猴哥,第二个假设呢?”
猴哥说:“和刘鑫刚刚说的一样,假设蒋干是幕后黑手,以他低调的的性格,是很难让人起疑的。刘鑫去年受伤的事,自始自终和蒋干都没有牵扯上半点关系,他看起来最清白也最无辜,但如果是他故意找了几个藏族人陷害曹翻天,也并非不可能,且蒋干与曹翻天的仇,明显比陶雄与曹翻天的仇要结得深很多,从上次请他们到海鲜楼吃饭就能看出来。”
刘鑫点点头,笑着说:“我看这个假设还比较逼真,我觉得蒋干就是这种背地里阴险的小人。”
李哥说:“我打听过蒋干的过去,听说他是贵州人,出自偏远又落后的小村庄,自小喜欢学习,但当时没有条件允许他念书,于是他背上行囊走出大山,在城市里受了很多苦。在1977年恢复高考那年参加高考,被北大录取……”
“操,我没听错吧,蒋干是北大的?”刘鑫一脸不可思议。
“然后呢,蒋干怎么当上黑社会头目的?”我问。
李哥说:“具体的过程不清楚,只听说蒋干和当时老北京一个黑老大的情人好上了,那情人携几十万巨款和蒋干私奔,黑老大四处追踪蒋干无果,残忍到将山里的蒋干父母杀死,死后还不留留全尸,卸成十几块扔在屋里。”
我感慨,“没想到蒋干还有这种过去。”忽然多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刘鑫一双眼睛睁得比牛眼睛还大,颤颤地说:“那……那黑道老大的情人现在在哪?不会和蒋干双宿双飞了吧?”
李哥说:“应该不会,蒋干没有妻儿。”
刘鑫唉口气,说:“唉,可惜了,好一对苦命鸳鸯,可惜啊,可惜啊!”
猴哥说:“不管蒋干的过去怎么样,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出幕后主谋。”
我突然想起在殡仪馆和陶雄分开是的情景,不由地问:“之前在曹翻天葬礼上,陶雄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鑫问:“哪句话?”
我说:“我们离开时他说的,蒋干为难我们。”
李哥和猴哥同时沉默,刘鑫说:“还能什么意思,不就是叫我们小心蒋干了。雄哥和蒋干斗了这么多年,他肯定比我们了解蒋干。”
我摇头说:“我总觉得他有话想告诉我们。”
猴哥说:“晚上打电话问问吧。”
我点头,听猴哥幽幽地说:“z帮没落,雄哥和蒋哥的战争一触即发,我们现在应该要考虑清楚靠向那边,一旦分出高低,我们势必会跟随投靠的人,落得同一个下场。”
刘鑫摇头晃脑说:“这还用想吗,我们不是已经跟着雄哥了吗?我们就帮他拿下这个渡口镇好了,赶走蒋干!哈哈……”
我愣着刘鑫,很佩服他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态度,车继续往前走,我们的未来却有些茫然。是的,陶雄和蒋干的战争一触即发,如果我们铁定跟着陶雄,那我们就必须全力帮助陶雄打垮蒋干,可是如果陶雄是所有事情的背后主使着,那我们……
回去之后我们开始装修会所,整顿海鲜楼与之前收的酒吧简单收拾收拾,根据刘鑫的意思,换了个响亮而又特别俗气的名字,叫‘皇金酒吧’。
我问刘鑫这‘皇金’二字怎么解释,刘鑫一脸得意的说:“皇就是皇帝,古时候的皇帝多牛掰,后宫佳丽三千,左拥右抱,还有绝对的权威,哪个男人不向往?金当然就是金子,谁不想有钱?当然,最重要的一定是我名字里头的‘鑫’字,就是多金的意思。”
和刘鑫一句一句开着玩笑,没过一会猴哥和青峰开着那辆金杯车回来,一见到我们就说:“已经办妥了!”
我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问:“什么事办妥了?”
青峰冲我挤眉,手比划了个长方形,满脸笑容小声说:“金条。”
我想起来,距离曹翻天的葬礼已经过去五六天,昨晚我们就商量着把金条处理出去,青峰在渡口镇长大,懂这里的行情,今天一早就和猴哥出去寻找门路。
我们几人快步走到酒吧最里边的办公室内,将房门锁住,刘鑫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说价格?”
青峰说:“拿了块金条给买家看,说纯度挺高的,至少值两百以上。”
刘鑫赶紧接话:“每克吗?太好了, 0块一克,一斤就十万,十斤一百万,这次赚大了。”
青峰说:“ 0块是最低价,我们试着再和买主商量商量,看能否还有涨幅。”
猴哥坐在一边椅子上,沉声说:“今天在黑市我们还听说了柯正舟的事。”一句话打破刘鑫和青峰的对话,我说:“柯正舟现在应该在医院养伤吧,身上中了那么多枪,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
李哥问:“柯正舟怎么了?”
猴哥说:“被法院正式传票,只等伤好。”
刘鑫推开青峰说:“等等,什么意思?柯正舟不是县委书记吗?什么传票,他被什么人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