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拥挤的包厢渐渐疏散,说是疏散,不过是那些打架的人被陈铮手中的电棍电晕,或者受了伤,横七竖八的躺一地,啤酒玻璃渣、瓷盘子的碎渣也是满地都是,不停地有呻吟声,叹气声传来,一股血腥味合着烟酒味弥漫在整个包厢里,仔细看会发现稍远一点的沙发脚下躺着个人,这个人和别的人不太一样,至于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的手腕处,不停有血往外流出来,因为人太多,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近十来分钟之后,1 和警察姗姗赶来,受伤的纷纷被抬走,一白褂护士发现了沙发脚的伤员,经过一些列抢救,在刚抬出会所,还没来得及抬上救护车时,双腿一瞪,咽了气,这件事因此由一起简单的斗殴事件,变为蓄意杀人事件。
我和李哥,以及当时所有在场的并未受伤的人都被带去了医院录笔录,但因为我、李哥、青峰,因为并没有加入这次的群殴,所以只问了些简单的问题,天亮时就被放了出来,而陈铮及几个兄弟做为保安,曾拿电棍伤人,因此暂时留在局子里,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
我们先回会所看了看,斗殴的包厢已经收拾干净,但空气里那股渗人的血腥味除不掉,随空气进入呼吸道,令全身都觉得很难受。接下来我们去了医院,从医生口中得知杜佳豪还在昏迷中,而且这次伤势比较严重,医生也不能断定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我站在监护病房外,从透明窗可以看到杜佳豪,安静地睡在病床上,脑袋上绑着纱布,鼻子上插着两根管子,手臂上还打着点滴。
下午杜佳豪身边的黄头发男人带着一群人兴匆匆地赶到医院,远远看到我和李哥,问:“杜哥怎么样了?”
李哥坐在走廊上的凳子上,摇了摇头说:“医生说伤势很重,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其中一男人气急败坏地说:“md,那个老杂毛,我tm不杀了他就不是人。”
我背靠着医院的白色墙壁,沉声说:“你们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才下楼一会功夫,你们怎么就和那群人打了起来?”
黄头发男人低头,不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一个年龄看起来比较小的小孩小声说:“你们是谁啊,凭什么要告诉……”
话没说完,我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恶狠狠地说:“你tm的说说我们是谁?”现在杜佳豪躺在医院,是生是死还不知道,a帮可以说群龙无首,我想凡事聪明点的人,这种时候都会选择靠拢我们。
果真黄头发男人一巴掌打在小孩脑门上,喝道:“这是顾哥,你不知道就别乱开腔。”说完再看向我笑嘻嘻地说,“顾哥,不好意思,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顾哥,李哥,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摆摆手说:“行了,别扯远了,赶紧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黄头发男人想了想说:“在会所的时候,你和李哥因为有事先下楼,杜哥突然说觉得尿急,所以就让我们带他去厕所,没想在门口的撞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喝得醉醺醺的,还蛮不讲理非说杜哥撞了他,要杜哥道歉,我们不依,推嚷了几下,那个男人脚上不稳撞到旁边的盥洗台上,额头出了点血。没想到等我们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一个男人一手提着个红酒瓶子往杜哥脑袋上砸,杜哥当场就倒在了地上,之后从最近的包厢里出来十几个人,不管男男女女手里都拽着酒瓶子,见人就打……”说到这斜看我一眼,又低了低头,继续说:“本来之前杜哥和你在包厢里就干了架,倒地之后又被两个女人用酒瓶砸了好几下,就……就晕过去了……”
只能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顿了会,我问:“那包厢里死的那个人,你们认不认识?”
黄头发男人想身边一群人看看,一脸茫然地说:“不认识,以前从没见过。”
我想了想说:“没见过,那应该不是道上混的,回头你们自己准备点钱,赔偿给死者家属,免得他们借题闹事。”
我的这几句话,相信也是在场各位的想法,其实这并非是想法,说到底它应该是我们的一个愿望,希望死者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后台,那我们就可以简简单单地摆平此时,但有些事情往往最不愿发生的,反而是最容易发生的,它会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和我们见面,令我们措手不及防不胜防,只是现在我们还沉浸在惊愕中,没注意到它的到来。
黄头发他男人点头:“是,我们明白,晚上回去就让人准备钱!”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青峰问:“我之前在警局听说,死者手上和脖子上有好几道被玻璃划开的口子,而且都伤在血管上,是因为流血过多才死的,到底是你们谁下的手?”
一群人被这么一问,全部低下了头。李哥说:“算了,青峰,这件事先别问了,当时人那么多,谁也拿不准是谁杀的人,说不定谁都动过手,恐怕连警察现在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现在只希望杜兄弟的病赶紧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