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拽得二五八万:“哈!天生的,没办法!”
几人正在笑闹,却见一辆黑漆平头马车“唰”地一下停在店门口,王存银满头大汗地从车上跳下来。不知是腿软还是打滑,他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高大成、万氏、高青他们都感到非常奇怪,还从来没有看到王存银这么狼狈的样子。王存银一看到做男装打扮的高青,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直冲到她面前,一把抓住高青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青儿,怎么办?那娃娃…这个…巫蛊…说要查抄…还要封店…下狱,怎么办?这个…我们…”
见王存银语焉不详,说了半天,也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高大成、高青都有些着急。高青连忙说道:“干爹,别急,先喘口气,将气喘匀了再说。来,先喝口水。”
王存银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如丧考妣般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开县县城有一个叫黄百万的富商,家财万贯,富有之极。他有一个妻子两个姨娘五个小妾,平时最宠一个叫媚娘的小妾。那天,正房夫人也不知为什么,突然下令搜查园子,没想到,他们从那个叫媚娘的小妾房里不仅搜出了符咒,还搜出了五、六个贴有生辰八字,扎着针的布娃娃,这可是在行巫蛊之术呀!正房夫人当场人赃俱获,立即就将此事上报给了黄老爷,黄老爷一气之下不仅将那个叫媚娘的小妾杖毙,竟还告上官府,要县令大人查封卖布娃娃的铺子,捉拿制作布娃娃的人,还要县令大人严惩不贷,以儆效尤!要不是王存银有个好友给他通风报信,他恐怕还不知道将有大祸临头呢!
得了信,王存银就急忙赶到县城,因为这件事儿可大可小,全在黄老爷的一念之间。可那位黄老爷来势汹汹,一点儿通融的余地也没有。王存银通过上下打点一番,那位黄老爷才有所松动,却是狮子大开口,要他拿出一万两白银,否则休想他息事宁人!
一听到黄老爷这个要求,王存银气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这不是趁火打劫吗?但他打听过,这位黄老爷跟仇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怎么斗得过他?于是,他让黄老爷宽限他十天时间,说要回来筹银子。
黄老爷答应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想到高青家的作坊,又想到高青以前和那位袁公子的关系,他觉得还是先找高青商量一下再说。于是他先跑到青石村,没想到扑了个空,通过高大山才知道高青到了上延镇,他才又找到这儿来。
听完王存银的讲述,又看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高青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干爹,青儿想将布娃娃作坊关了,您舍得吗?”
王存银一个怔愣,思索了一阵,颇为无奈地点点头:“唉!也只好这么办了!涉及到‘巫蛊’这样犯忌讳的事里,那作坊也只有关了才安全。不过,那一万两白银…?”
高青微微一笑:“干爹,青儿可没说过要给那位黄老爷钱哦!哼,想从我口袋里抢钱,他等下辈子吧!对了,干爹,您看过那些布娃娃吗?他们真的都是咱们作坊制作的吗?”
“啊?这布娃娃是不是咱们作坊制作的有什么区别吗?而且我怎么看得出来那些娃娃是不是咱们的?”王存银奇怪地说道。
高青一个冷笑:“干爹,不是咱们的布娃娃,就不用咱们担那莫须有的罪名,而且我还要倒打那黄老爷一耙,说他这是污蔑,是想趁机捞一笔。到时候,我看他还有何话狡辩?”
“呃…青儿,如果那些布娃娃都是咱们的呢?那又怎么办?”
“干爹知道那几个布娃娃是什么样子的吗?”
“好像是咱们最初做的那一批,数量不是很多的娃娃。青儿问这个干什么?”
“是吗?呵呵,那位黄老爷就等着接招吧!干爹,您先不用急着去筹钱,我让四虎哥陪您回趟青石村,接上吴大伯他们,你们一起去县城打官司。”
“打官司?青儿,你这唱得是哪一出啊?我都被你给弄糊涂了!”
“哎呀,一时半会儿的也跟您说不清楚,您去将吴大伯他们接来,我再跟您细说,好不好?”
“那好吧!我先去叫上四虎子。”
“嗯,我跟您一块去,还得跟他交待一番呢!”
高青没有跟着去县城,但并不妨碍她从吴四虎口中听到实况转播。
王存银接上吴开茂夫妻,星夜兼程赶到开县县城,一纸诉状将黄老爷倒打一耙。黄老爷气得呀,差点在公堂上当着县令老爷的面咆哮!开始他慷慨激昂、振振有词,可是当四虎娘指出那几个布娃娃不是自己制作的后,那黄老爷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说什么也不相信这布娃娃不是属于王存银的。
事情很巧,县令大人有个小女儿,也有一个同样的娃娃,于是为了辨明真假,那个娃娃被当作证物呈了上来。四虎娘一下子就从那娃娃的腋下翻出绣有“@”的花样,顿时就让黄老爷变得哑口无言,目瞪口呆。他不信邪地将那几个被当作“巫蛊”的娃娃剪烂,也没有找出半丝绣有“@”的痕迹。这下换作他如丧考妣了,没想到偷鸡不成倒蚀把米,不仅赔了银子,还将自己好不容易经营的善人名声毁于一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