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青把大年三十偶遇季翰林家眷的事一说,苏妈妈恍然大悟,朝高青伸出大拇指比了比,赞叹道:“您还真是有眼光呀,那位季大小姐得到了许多豪门夫人的交口称赞,特别是那些宗门掌权者,无不想把她聘为嫡子之妻。不过季夫人说过,季大小姐不及笄,她是不会考虑给她说人家的。何况,今年季令霄季公子高中状元,这位季大小姐的行情更是水涨船高,您觉得季夫人会答应咱们家吗?”
“嘿嘿”偷笑两声,高青眯着眼回答:“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呢?他们家出了个头名状元,咱们家也有个探花呀!总之,我是不会让季大小姐流落外人田的。”
看出高青势在必得的决心,苏妈妈自动息了声,转而说起宴请客人的名单来。她是个知机的,再加上季令霄的状元身份,季翰林一家作为了首先邀请的人家。
敲定了名单,写帖子的事就交给了高柏、高槐。当晚,高青来到张氏与高大山的卧室,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氏。
待听到高青相中了这次春闱状元的妹妹做自己的弟媳时,张氏的心瞬间火热一片。在知道季家这位小姐还没及笄,激动的心情又立马怏了不少。看张氏脸上忽喜忽忧的神色,高青明白她心中所虑,于是轻言细语的说道:“娘,娶妻娶贤,就算她年纪小,咱们也可以先定亲,等她及笄后再成亲呀!您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开口,这件事咱们就请彭伯母做个中间人,先去探探口风,若他家有意,咱们再坐下详谈,若无意,咱们也不强求,您说呢?”
张氏犹豫再三,吞吞吐吐的说道:“听你先前那么说,这季家可是不得了的人家,咱家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三姐的名头,在京城根本无法立足。你说,他们会看上柏哥儿吗?”
“哎呀,娘,您怎么可以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高柏怎么了?聪明稳重,一表人才,学识也不差,他还是探花之身呢!哪一点配不上他们家?呐,您这话可千万别叫高柏知道,否则他还不得伤心死!”见张氏仍有些举棋不定,高青急了,慢慢挨近张氏,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跟您说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上元节那晚,季大小姐同柏哥儿见了一面,当时两人那神态,我瞧着有戏。所以自从上元节后,我专门和季家小姐见过几面,经我的旁敲侧击,她对咱家柏哥儿很上心。这次春闱前,她还特地去大相国寺求了道平安符给柏哥儿呢,只是我没跟您说罢了。”
此时的张氏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内心的震惊。但她明白了一点,就是那位季大小姐看上了自己的儿子高柏,所以这门亲事说不定真的能成。
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张氏慢慢平静下来。她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高青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这个当娘的就厚着脸皮提上一提,看季夫人是怎么个说法。这样既显得咱们是诚心求娶,也说明咱们看重他家的女儿。”
“嗯,成,就按您说的去做,不过彭伯母这个中间人也不可或缺,到时有她、有我在一旁敲边鼓,看季夫人会不会松口。”听取了张氏的意见,高青补充说道。顿了顿,她继续开腔:“但这件事要在四姐出嫁后进行,毕竟高柏和季大小姐都还小,不用着急,您看呢?”
张氏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你说的是,那这次宴会时就先不提这事儿,等你四姐出嫁后再来张罗。”
母女俩又聊了半晌,才各自歇下。五日后,高家的宴会开始了。
一大早,高家大门前就陆续有车到达,下来之人非富即贵,男的都被高大山、高柏、高槐、高椿迎进了前厅,女的就被张氏、高青迎到了后院。
高青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在人前亮相,许多夫人、小姐一看到她,无不眼前一亮,好奇的、不屑的、嫉妒的眼光全都向她扫来。但她始终面带微笑,大方得体的任人打量,颇有大家风范。令一众贵妇嫡女们收起了轻视,变得慎重起来。
此时,柔嘉郡主像阵风似的飘了进来,边走边同那些夫人小姐们打招呼,很快就来到了高青身边。她很亲热的挽着高青的胳膊,得意洋洋的小声说道:“青儿,你说的那种味道的香粉我已经制出来了,等铺子开张,咱们又多了一种可以出售的产品了。”
这个举动令一众夫人、小姐诧异极了,听说柔嘉郡主跟高家的小女儿走得很近,相交莫逆,现在看来,此事竟然是真的。这下,她们再看向高青的眼神,又镇重了几分,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张氏寒暄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