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龚蓓蕾的身子属于韩少良,心里却还是有些想李锦明。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少良身上的缺点渐渐暴露了出来。
但龚蓓蕾不能明确自己的态度,只能委曲求全,见机行事。表面上还得全身心地对待他,暗地里怎么做,要看事态的发展再定。
龚蓓蕾回到家,一边烧饭做菜,一边想着这些问题。过了一个多小时,韩少良到江南房产公司里去转了转,就到她这里来吃饭了。
来吃饭是假,想爱爱是真。所以他一进门,就猴急地问她:“饭烧好了吗?”
他边说边走过来,像馋猫一样从背后抱住她:“我们吃饭吧,吃了,我们来一次。快点,我等不得了。”
“好吧,你把菜端到桌上去。”龚蓓蕾有些讨厌地扭着身子,甩开他说,“吃完饭,洗个澡,我真担心你身子不干净。”
韩少良带着流氓腔说:“我又没有到那种地方去,有什么不干净的?”
于是,他们坐下来吃饭。吃完饭,他们一起去卫生间里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爱爱。韩少良是个爱爱老手,非常得法,弄得两人都激动不已。每次,他们都能迸出一身大汗,达到那种境界,然后才倒下来睡觉。
可是这次,龚蓓蕾心里想着工地上民工的惨状,想着尽心尽职而又深爱着她的李锦明,就没有了激情。她仰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让韩少良像猴子一样乱动。
待韩少良发泄完,龚蓓蕾才侧过身看着他说:“你这样抛头露面地去视察工地,真的就不怕有人认出你来?”
韩少良看着她:“怕什么?这里又不是兴北,谁认识我?就是认识我,我也可以说是代表红茂集团来考虑合作项目的。”
龚蓓蕾陷入了沉思,要不要把提前给民工发生活费的事给他说呢?说,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民工的生活真的太苦,很可能会停工闹事。再说,我对李锦明说的话不算数,那我还算什么法人代表呢?我在他心目中的形像就会改变;不说,被韩少良知道,肯定会对我产生看法,甚至还会闹不愉快呢。还是跟他说一下吧。
于是,龚蓓蕾用商量的口气说:“工地上的民工实在太苦,施老板反映了多次,现场的李锦明也跟我说了这个问题。我想,我们现在帐上不是没有钱,就给民工发些生活费吧。李锦明说,现在,民工每月的生活费一般在八百到一千元之间。我们发八百吧,三百多个民工,每月也只有二三十万元钱。”
韩少良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她:“奇怪,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老是帮施老板和民工说话?”
龚蓓蕾学着李锦明的口气,诚恳地说:“我们也要人性化一些,现在不是都在说以人为本,关注民生嘛?我们不能老是坚持那些不合理的合同条款,把民工弄得很苦。李锦明说,有些民工因为没钱,打不起好菜,缺乏营养,晕倒在工地上。那个老人,就晕倒过两次。有的民工,买不起烟酒,充不起手机卡,怨气很大,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停工闹事。真这样的话,对我们也不利啊。”
韩少良瞪着眼睛盯着她说:“你一直在提李锦明,好像对他很在乎啊。嗯,我看这个男人不错,人帅气,也沉稳老练,刚才在地工上还说我。什么叫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这话是很严重的,我想还击他,你却制止他,还转身就走。你是不是与他有什么啊?”
龚蓓蕾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哪?简直莫名其妙。要是我跟他有什么的话,能把他支到工地上去吗?你的醋劲也太大了吧?”
韩少良尴尬地笑笑说:“没有就好,我这是爱你嘛。爱都是自私的,对吧?再说,你已经跟我订了协议,就要遵守,起码这五年,你是属于我的。”
龚蓓蕾生气地说:“我不是已经专属于你了吗?你还要怎样?不说这个了,民工生活费的事,你看怎么办?”
韩少良这才沉吟着说:“不能发,这个口子一开,还了得?让施老板自己去想办法。他必须遵守合同条款,否则就是违约。要是民工们停工闹事,影响工期,我们可以跟他终止合同,要求他赔偿我们的损失。这样,我们就可以多得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利润,你懂吗?”
龚蓓蕾摇着头说:“你的心真狠,唉,关键是民工太苦了。我看着,于心不忍啊。”
韩少良的头比她摇得更厉害:“经商就是要心狠手辣,才能赚钱,你懂不懂?你的心这么软,怎么赚大钱?啊。许多商人为了赚钱,还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呢。我们这是合理合法的赚钱,按合同规定,罚违约人的钱,有什么不对?”
龚蓓蕾不吱声了,她不想跟他争,否则会弄得大家不开心。她想先拿出属于她的钱,借给施老板,让他把民工的生活费发下去。
于是,她说:“好吧,你说不发,就不发。我让施老板自己去想办法。”说着,她有些生气地躺下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