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总,昨天那个男人是谁呀?”李锦明打破沉默,轻声问。
龚蓓蕾做贼心虚地吃了一惊:“他,是一个有钱的老板。工地上不是没钱吗?我想找他出些钱,入股我们公司。”
李锦明“哦”了一声说:“怪不得他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从神情上看,还有些看不起我们这些打工者,对工地上的民工,更是没有一点同情心。”
龚蓓蕾有些不安地说:“这是有钱人的通病,可以理解。”
说着,她赶紧转换话题:“你在工地上很辛苦,也很尽职。这个,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公司当然不会亏待你。到年终,我会考虑给你一些奖金。”
李锦明不无感激地说:“那就谢谢龚总了,奖励多少,我不论。你能说这个话,说明还是尊重我们员工劳动的。那我们干起来,就更加有劲了,嘿嘿。”
龚蓓蕾抬起头,静静地与他对视着:“你对我这样的安排有意见吗?你给我说心里话,好不好?你在这里干,是不是暂时的?”
李锦明的胸脯呼呼起伏起来。看得出,他有些激动:“龚总,你能这样关心我,我好高兴。呃,既然你这样问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你安排我去工地,我当时是有些想不通,觉得一个研究生,到工地上去做事,确实有些委屈。可后来,我想通了。我觉得,你这样安排,是有特殊考虑的。”
“哦?”龚蓓蕾心里又是暗吃一惊,“什么特殊考虑?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工作认真,这个工地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它是我开发的第一个项目,所以我要安排一个得力的干将去负责。”
李锦明暧昧地笑笑说:“龚总,你没有说实话。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安排。”
“为什么?”龚蓓蕾脸红心跳起来。
“呃,你是怕,算了,我不说了。”李锦明突然羞涩地低下头,沉默了。
“你说嘛,不要紧的。”龚蓓蕾有些撒娇地追问。
她心里矛盾极了:既想听他把原因说出来,又怕他说出来。心里既有些紧张不安,又有些激动和温馨。
李锦明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紧紧盯着她,激动得气也有些发堵:“你是怕,怕我追求你,才这样支开我的,对不对?”
“不对。”龚蓓蕾更加惊慌了,“谁说的?”
李锦明呐呐地说:“我是喜欢你,但我知道,我太穷,配不上你。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会克制自己感情的,你不用害怕。”
龚蓓蕾的心怦怦直跳,脸涨得更红了:“你不要这样说,我,我还没有考虑这方面的事。其实,我倒是不在乎穷不穷的。我只是觉得,我们可能没有缘分,因为我。”
龚蓓蕾心慌意乱,连说话也不流利了。
李锦明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进一步说:“龚总,你也不要怪我,爱一个人,是我的权利,对不对?只是我,现在要把这种爱,变为工作的动力,化为以后努力的方向。等我以后境况好了,再来追求你,嘿嘿。”
龚蓓蕾激动得有些坐不住了:“快不要说这种话了,被人听到,要说闲话的。”
李锦明眯眼盯着她,脸也涨得血红。
龚蓓蕾站起来,高耸的胸脯起伏不止:“我,唉,怎么说呢?以后再说吧,现在这说了。”
李锦明想了想,才说:“我在这里打工,真的是暂时的。龚总,我一个大男人,堂堂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怎么可能一直这样打工呢?我有我的理想,只要有了起动资金,我还是要出去闯的。”
龚蓓蕾回避着他锐亮的求爱目光:“我也这样觉得,你是不可能满足于只这样打打工,拿些小工资的。”
“是的。”李锦明说,“我想到年底,看情况再定。反正今年,我是干到底的。”
龚蓓蕾憋不住说:“那你有什么困难,需要公司帮助吗?”她有意不说她,而只说公司。
“这个。”李锦明沉吟着说,“当然有,呃,我最大的困难,就是缺乏启动资金。我下海后,被那些贪官和骗子搞败,至今没有恢复元气。所以,我要卧薪尝胆,争取东山再起。”
龚蓓蕾含糊地说:“如果你需要公司帮助,到时,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一下。”
这样说着,施老板到了,脸上泛着焦急的汗光:“龚总,真的要发民工生活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