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菊香边说边把东西和钱交给他,吴兴隆这才有些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了。 你们真好,还没有忘记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人。”
吴兴隆说着,竟然还红了眼睛。这说明他的心还没有死,还想活着啊。施菊香看着,眼睛一热,也来了眼泪。
韩少良告诉她,这里是有监听和监视设备的,不能多说话,她又跟吴兴隆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告辞出来了。
但这个会见的情景一直浮现在他眼前,尤其是吴兴隆的这个鬼样子。每当想起这个情景,刀的心就很纠结,就不由自主地要联想到韩少良,甚至自己,心里就更加不安,更加害怕。
不行,这样下去怎么行?当过多年卫生局医政科科长的她,怎么能一直如此窝囊地被丈夫蒙在鼓里,活得这样不明不白呢?再说,她作为一个妻子,也有责任挽救丈夫,不让他在危险的道路越走越远。
于是,她决定跟踪丈夫,不把他的秘密弄清楚,决不罢休。
这天下午,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丈夫的施菊香,又看到韩少良拎着那只五万多元的高档黑包往外走,就连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大声问他:“晚上回来吃饭吗?”
韩少良知道公司里许多员工都在偷听他们说话,不回答不行,只得轻声说:“我要到市里去参加一个会,然后去三湖分公司处理一些事,明后天回来。”
“嗯,我知道了。”施菊香从神情上判断,韩少良又在说谎。于是,她口头上这个柔声应答,心里却毫不犹豫地作出决定:跟踪他。
韩少良下楼去开了宝马,从楼道里缓缓开出去。施菊香马上拿着手机,装作看一条微信的样子,对办公室林主任说:“他让我送一样东西下去。”
说着,就拿过桌上的包往外急走。她迅速下楼,开了奔驰女车快速追出去,拐上前面那条大街,她看见韩少良的车子还停在红灯前。
她悄悄跟上去,两眼紧紧盯着它,只怕眼睛一眨,它就消失在车流中。隔着他有十多辆车子,要是韩少良留心往后看的话,是很容易发现她的车子的。她真想去换一辆车子跟踪他,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紧紧跟在他后面,往前开去。
韩少良在街道上拐来拐去,好像要甩掉她似的。一会儿,他就拐上了高架。施菊香一不做二不休,也拐上高架,死死地跟着他。
他要是发现我跟踪他,就索性跟他摊牌,我不怕。施菊香横下一条心,他要离婚,我就让他不得好死,哼!
韩少良在转弯的道上似乎往后看了一眼,但好像没有发现她。他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方向不对呀。施菊香发现他的车子不是往市里开,而是往市外开。
他不是要去市里开会吗?怎么要开出城去呢?说明他真的在说谎,一直在骗我。好,今天我要跟到底,看你究竟开到哪儿去。
啊?他怎么上高速了?他究竟要到哪里去?三湖?施菊香拼命地跟着他,可是上了高速以后,韩少良突然加速起来。
他想甩我,没门。施菊香也拉高车速,追上去。我的天,他开多少码啊?一百六,现在是一百八了,他不要命啦。
施菊香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的车速,感到车子都快飞起来了。
韩少良的车子在不断超车,施菊香快跟不上他了。她急了,赶紧掏出手机,打他的手机,他不接。再打,他竟然关机了。
施菊香气死了,猛地踩大油门,发疯一样追上去。这个混蛋,我今天就是出车祸,也要跟踪你,看你到底开到哪里去。
很快就到了三湖出口处,韩少良却没有下去的迹像。啊?他不去三湖,而往南陵方向开。
好啊,原来他今天要去南陵。施菊香恨得咬牙切齿,不顾一切地追着他。几次出现十分危险的情况,她都没有放慢车速。
说明他在南陵真的有分公司,那个小伙子没有说错,说不定龚蓓蕾真的在南陵,而不在厦门。
她到了公司以后,多次问办公室里的人,蒙丽集团有没有南陵分公司,或者子公司,他们都说没有。问他们,龚蓓蕾在哪里,他们一个个都神情诡异地说不知道。
她曾经打电话到厦门分公司去问:“是蒙丽集团厦门分公司吗?”对方一个女孩声音清脆地说:“是的,请问,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