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两天,公司里中层以上的干部,对她的态度却让她非常难过。他们对她很是暧昧,十分谨慎,甚至都在有意地回避她。见到她,也都不冷不热地点个头,或者打个简单的招呼便走过去了。
龚蓓蕾坐进自己的车子,把车子一开出大门,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股东的电话:“顾总吗?我是龚蓓蕾啊。是,是,很久没与你通过电话了。我告诉你,我回到总部来了。不要开玩笑,嗳,顾总,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当然是蒙丽集团的,有关我们股东权益的事。喂,喂,你现在在哪里?”
“有空的话,今晚,我们就见个面吧,电话里说不清。这事真的很重要,见面说了,你就知道了。我请你吃饭,有什么不可以的?哪条法律上规定,非得男请女啊?我们这是谈工作,不是谈恋爱,我请你有什么不可以?我好歹也是蒙丽集团的总经理嘛,总经理请股东吃饭,是很正常的事。好,那就说定了,我六点到人民路上的沈家门大酒店等你。到时,我把包房的名称发给你。喂,你一个人来哦,这件事需要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去,你的女人不要太多哦,我是什么呀?别胡说八道了。我不是这样的人,再胡说,我可就不睬你了。好了,我挂了。”
打完电话,龚蓓蕾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有些紧张。她知道这是一次很严峻的权益斗争,弄不好,还会演绎成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她驾驶着车子,拐上一条大马路,就朝他们约好的饭店方向开去。
三个股东中,顾总最年轻,也最开明,幽默,斯文,正规,是一个不错的老板。他是搞汽车销售的,已经有了十多家销售门市部,规模都不小,也是个千万老板,要是算上蒙丽集团的股份,资产已经上亿了。
二十多分钟,就开到了那家饭店。他们在这里吃过饭,所以才约在这里的。环境不错,包房很多,海鲜烧得很有特色。
龚蓓蕾停好车,走进去,要了一个包房。她先把包房的名称发给顾总,然后去看菜,她点了四个冷盆,六人热菜,一半是海鲜,然后静静地坐到包房里去等待。
六点过了一刻钟,顾总才风尘仆仆地走进来:“龚总,不好意思,迟到了。有点事,路上又堵车。”
顾总四十三四岁的样子,短胖子,很精神,穿着不太讲究,看上去挺憨厚的。
“没关系,晚上又没事。”龚蓓蕾问,“顾总,你喝酒吗?”
“不喝,开车不能喝,我们都喝饮料吧。”于是,他们各自要了饮料,就开始吃起来。
“来,顾总,我们碰一下杯。”龚蓓蕾在别人面前还是很自信,也很干练的。
是的,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商场上的艳杰。顾总就很敬重她:“龚总,很高兴能跟你见面,真的。今晚这单我买,必须的。”
龚蓓蕾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尊重,于是更加高兴地说:“好吧,你买就你买。其实,也没有多少钱的,要不了一千元,你我都无所谓。”
顾总盯着她说:“不在乎钱,而在乎理。你是我的上级,哪有上级请下级吃饭的道理。”
龚蓓蕾说:“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蒙丽集团的一个股东,没有上下级之分,对吧?”
顾总说:“股东也有大小之分啊,你是大股东,哦,应该是中股东,而我们三个人是小股东。当初,我们都投了一千万,占蒙丽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现在不知道升值多少了?”
龚蓓蕾神情有些沉重地说:“我今天跟你碰头,就是要说这件事。实事求是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的股份到底升值了多少?”
“怎么会这样?”顾总疑惑地说,“你是蒙丽集团的总经理,怎么会不知道?我还想年底来分红呢。”
龚蓓蕾沉吟了一下,才认真地说:“顾总,有一件事,我想来想去,要跟你们说。不说,我心里就不踏实,也感到很内疚和难过。”
顾总警觉地望着她:“什么事情?”